原來還活著嗎?
意識回籠的那一刻,凱亞竟生出了幾分遺憾。在動用那股力量起,他就沒有抱著活著的打算。死在這場戰爭中,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歸宿。
現在這個結果,明顯偏移了他之前的計劃。
遊刃有餘,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的騎兵隊長,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出現了失誤。該說他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其實他應該是幸運的,無論過程怎麼樣,至少他在這場戰爭中活了下來。
感謝來自風神的護佑,也感謝戰前可莉送給他的幸運四葉草,才使得他這個被詛咒的坎瑞亞幸存者,運氣也上漲了不少。
等再見到可莉的時候,他一定滿足對方所有他能辦到的要求。包括但不限於炸魚、讀故事書、外出旅遊、測試嘟嘟可的威力等等。還有那位實際上是風神的遊吟詩人,他不介意請對方多喝幾杯。
為了這次的戰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坐下來品嘗一杯佳釀了。還有他的義兄,也不知道此刻怎麼樣了,會不會還是像小時候那般,守在他的床前?
這個想法很快被凱亞推翻了,戰後的重建工作,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哪怕他的心裡隱隱有那麼一絲期待,也知道這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場戰爭,說到底還是得感謝下旅行者和他的血親,如果不是他們,結果恐怕不會如現在這麼樂觀。以極小的代價換取勝利。除此之外,還有被替換的身份進而改變的命運。無論如何,他都要當麵道謝。
這些想法,都在他掀開眼皮的那刻戛然而止。
眼前所看到的天花板,明顯有彆於西風教堂的裝飾風格。不…不對,這個視野不對勁。他的右眼完好無損且沒有任何遮擋。
動用了那種力量的他,右眼不可能完好無損。這一點他心知肚明,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來不及撐起自己身體來打量他現在所處的陌生環境,也來不及去看泛著疼痛的肩膀,他便被精神識海突然多出來的,不屬於他本人的記憶震驚到了。
接受完這段硬塞在他精神識海裡麵的記憶,凱亞連忙撐起身體,查看自己的身體。
很好,這並不是他原本的身體。這波是八重堂小說照進現實?沒關係,這種角色扮演他最熟悉了。
依照他所接受的記憶來看,他目前所處的這個世界,和稻妻有著本質上的聯係。忍者這種特殊情況職業源自於稻妻,和他所知道的稻妻忍者不同,這裡的忍者所使用忍術是來自一種叫做查克拉的東西,在凱亞看來,這個查克拉更像是元素力。
不需要什麼神之眼作為載體,隻要有查克拉屬性,就自然會使用相應的忍術。有些厲害的忍者,會使用不同屬性的忍術,這比隻有神之眼這種外置元素力方便多了。
說起稻妻,他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什麼雷神,而是稻妻那些遠銷提瓦特的輕小說。就他所見過的取名風格,他甚至已經為自己的經曆想好了名字,就叫做《轉生成忍者開始擺爛》。
這麼一想還是挺有樂子的。昔日的騎兵隊長對將來的生活竟生出了幾分期待。沒有了騎士團的繁雜的工作,也不用去思考該如何清理那些盜寶團。
隻是對不起本來擁有這個身份的孩子了,身體被他占據了,那麼那個孩子去哪裡了?總不會是…凱亞不敢往深處想。
七歲孩子的記憶並不算長,在占比最重的家人裡麵,他的哥哥占據了一大半的位置。這份屬於孩童的天真,是他以前所擁有過的,也同樣是他願意去以自己的方式去守護的存在,如同他對待可莉一般。
這一切的幸福,都在那個滿月之夜被打破了。而罪魁禍首便是那個和孩童的另外一位血親。
十三歲的孩子滅族,不用想都覺得不可能。哪怕再怎麼天才,麵對整整一族的人,能做到如此悄無聲息的滅族,也絕對不可能。
況且除了普通人之外,這個家族,不,乃至他們所在的村子裡,忍者占了很大一部分。他不相信在戰場上身經百戰、存活下來的有著特殊血脈的忍者,無法抵擋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或許那種絕對的瞳力裡麵蘊含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但這個節骨眼發生這種慘案,不得不引起人的深思。
還有這被詛咒的一族的設定,和他還是有一丁點相像。沒想到換了個世界,換了個身份,他手裡的劇本也大差不差。
想起他那在久遠的記憶裡的「父親」曾經告訴過他,他是希望。而被留下來的這個孩子,整個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亦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