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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離開後,鬥笠漢子跨出房門,在轉身的那一刻,他臉上佯裝的貪婪之色立刻消失殆儘,轉而化作為一片令人生畏的冷肅。
夜晚,一場小雨過後,天空仿佛被水洗過一般,格外的潔淨明亮。
墨色的高空中,點點星光圍繞在一輪半月身側,照亮了萬籟俱寂的長徐縣城。
長徐縣內的百姓們都早早進入睡夢之中,一時間縣城內各處鼾聲大作。
在夜色的掩護下,八個身穿夜行衣的精壯武者悄悄來到殷宅門前。
為首的漢子打了個手勢,一馬當先,率先翻過院門,悄無聲息的落入庭院之中。
其他人緊隨其後。
到得院中一行人紛紛放輕了腳步,直奔殷洺所在的臥室而去。
顯然他們早有準備,已經將整個殷宅的布局弄的一清二楚。
領頭者對身旁戴著鬥笠的漢子使了個眼色,悄聲道:
“老二,你去放煙。”
在行動前他們也打聽過,據說殷洺這小子練了一本地攤武學,一身功力全廢了。
不過,作為在刀口上舔血的武者,一慣謹慎的領頭者還是傾向於最穩妥的處理方式。
先用毒煙將對方毒倒,再將行動不便的對方殺死。
戴鬥笠的漢子眸中閃過一絲暗色,躊躇了片刻,在隨身帶有的兩支竹管之中選中了帶有金沙門記號的那支。
他屏住呼吸,一步步摸到臥室的小窗前,緩緩將竹管插入。
眼看著毒煙就要被吹入房中之時意外卻發生了。
隻聽得幾聲微不可察的破空聲,看不見的毒針突然從窗□□出。
鬥笠漢子驀然瞪大了雙眼,趕忙就地一滾,終於擺脫了被紮成刺蝟的結局。
但緊跟其後,準備進去撲殺的三個年輕武者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三人一時躲閃不及,全身上下各有幾處穴道被毒針紮中,當即就口頭白沫倒地不起。
“小武,春生……”為首的領頭者驚呼一聲,匆忙跪地查看。
“不好,這針上被抹了見血封吼的毒藥!這是暴雨梨花針…”
出師不利,為首的徐浩咬了咬牙,一把拉下麵上的黑色麵罩。
“奶奶的!該死的小兔崽子!兄弟們,已經到了此處,就這樣退走,我們金沙門今後還有何顏麵?”
“暴雨梨花針這種昂貴的暗器殷家的家財也隻能買一件,我就不相信那小兔崽子還有其他手段,大家隨我一起殺進去,給三個兄弟報仇!”
或許是被殷洺方才的偷襲激起了火氣,其他的人聞聲也不裝了。
紛紛摘下了臉上的麵罩。
“對!大哥說的對!”
“咱們一起上。”
此時,鬥笠漢子也回過神來,沉默的回到徐浩身後,緩緩吐了口氣。
徐浩二話沒話,帶著身後四人氣勢洶洶的衝向房門。
“轟隆”。
隨著一聲刺耳的巨響,兩扇房門被幾人一腳推開。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還不把家裡的錢財地契統統奉上,我今日也做件好事給你留個全屍。”
“…………”
數息過去。
房內一片漆黑,殷洺躲藏在黑暗之中,像是聽不到一般,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見這一招不行,徐浩謹慎的站在門內不遠處,沒有向前一步。
他很快換了話術,餘光向周圍的博古架上掃視了片刻,故意出言相激道:
“如今你那死鬼爹娘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