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距離心臟不過一厘米。
殷洺口中悶哼一聲,頭腦開始一陣陣的眩暈。
這顯然不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而是匕首上被塗抹了劇毒。
可此時金沙門的殺手們已經開始步步逼近,想要將殷洺團團包圍。
不!
他絕不能就此倒下!
父母的血仇還要他親手去報。
殷洺狠狠咬了舌尖一口,咽下口中的血水,緩緩從衣襟中取出僅剩的暴雨梨花針。
“嗖…嗖嗖…”
疼痛減緩了頭部的眩暈,使得他終於重新恢複了些許視力。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在夜色的籠罩下,暴雨梨花針這種暗器禦風而行仿佛如虎添翼。
“噗通…”
三個黑衣人中距離殷洺最近的那個應聲倒下。
左側的鷹眼男子也被射中了右臂,不過他當機立斷,狠心將右臂上的一整塊肉削下,總算免於一死。
隻是親手剜肉之痛不吝於婦人生產,饒是鷹眼男子自詡英雄好漢也依然忍不住低聲嘶吼。
“啊…”
眼看著勝利在望,己方卻又有兩個兄弟被殷洺所傷,被胡三叫作老餘的武者不禁氣急敗壞,罵罵咧咧起來。
“媽的!這小賤種怎麼還有暗器!不是說暴雨梨花針價值連城嗎?
等會兒彆千萬可彆讓他隨便死了,老子非讓這小賤種嘗嘗咱們金沙門的十大酷刑不可!”
寂靜無比的街道之中,落葉之聲亦清晰可聞。
他們的動靜整個巷道內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殷洺隱在牆角,像是被逼急的幼虎。
微微喘息片刻,吞下一枚不知名的黑色藥丸,竟孤注一擲的走出牆角:
“來啊!我們同歸於儘。”
話落,扶牆而起,手中的暴雨梨花針再次啟動。
“嗖嗖嗖……”
殷洺這種破釜沉舟的架勢使得二人心頭一震。
也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老餘和鷹眼男子聽到耳邊熟悉的風聲,已是心驚膽顫,身體開始習慣性的向兩側閃躲而去。
他們的膽怯再度給了殷洺逃離的機會。
下一刻,等待已久的殷洺咬緊牙關,一頭衝入巷道外。
隻留下身後咬牙切齒的老餘二人在風中淩亂,想要追上去永久後患卻攝於對仙師的畏懼不敢上前一步。
這一次,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殷洺腳步踉蹌,跌跌撞撞向近在咫尺的鳴冤鼓跑去。
“噗…”
一步步登上台階,就在他摸到鼓槌的那一刻,一口毒血噴湧而出。
毒血與鳴冤鼓碰撞,麵前的牛皮大鼓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匕首上的毒徹底爆發了。
此刻再不醫治,這具病軀恐怕連地上的鼓槌都拿不起來。
“咳咳……”
殷洺咽了咽唾沫,哆哆嗦嗦的從袖口中再度取出一枚藥丸放入口中。
這種黑色的藥丸是長徐縣最常見的一種解毒丸,隻能勉強緩解一些痛苦。
延緩毒素的發作。
以匕首上劇毒的毒性再過一盞茶的時間,若還是沒解藥,中毒者必然七竅流血而亡。
但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外麵還有強敵追擊,不能有任何的猶豫。
殷洺強自壓下心中的慌亂,快速拿起包著紅布的鼓槌。
顫巍巍起身時他對自己說道:
“彆怕!死一點都不可怕。隻要能為父母報仇,今日死在這裡也值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雙黑色的短靴從鳴冤鼓後走出,緩緩出現在殷洺視線之中。
“殷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