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地方都有上萬攤位,還有可能撿撿漏,這裡的就算了,大都是魔修的東西,我們也用不上……”
高先生的聲音依舊溫和有禮,極有耐心,一字一句竟是事無巨細的教殷洺如何在坊市內買到真正的好物。
這等生存之道都傾囊相授,便是真徒弟也不過如此吧…
就是怎麼好像篤定他將來會離開這裡到明洲和勝洲去。
殷洺眼神複雜,心中的滋味十分難言,“先生,我記住了…多謝您的教導…”
麵對高先生那慈和的麵容,殷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人生竟這般難以抉擇!
情感上,殷洺十分願意相信高建安。
高先生總是溫和耐心,不耐其煩的對他諄諄教導。
就像殷洺真正的長輩那樣,在殷洺心中早將這位前輩當成親人。
在過去的幾日,殷洺很像敞開心扉,直抒胸臆。親口問一問高先生救他一命,將他帶到修真大道上的緣由是什麼。
可內心的多疑卻讓殷洺再三打退堂鼓。
此刻殷洺驟然生出了一股勇氣,抬頭直直看向高建安的眼睛:
“高先生,您既然不能收我為徒,為何還要對我這般好?未來是要我到彆處去嗎…”
不僅為他買了價值六百多塊濁石的法衣,還緊緊抓住每一個機會急切的為他普及修真界的各類知識。
仿佛有什麼事迫切的需要他去做。
聽到這話,還在講地攤撿漏的高建安一頓,臉上揚起一抹苦笑,隨手在四周施下靜音術。
“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你很聰明!”
“相信你也猜到了,我這麼幫你必不可能毫無目的。”
“我曾經說過,我不是明洲人。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吧。”
“我幫你是為了讓你築基以後到景洲幫我做一件事!”
殷洺呼吸微微急促:
“那先生自己為什麼不回去呢?我們可以一同去景洲。”
殷洺不明白。
明洲和景洲挨的這樣近。從此地出發,若能乘坐載客的大型飛舟不用十日就能越過赤錫大漠抵達那裡。為何偏偏要浪費時間培養他這個練氣修士。
高建安卻搖了搖頭,“哈哈哈……我此生再也回不去了…”
“我本是景洲修士,因為得罪了一位煉虛真尊才背井離鄉逃到此地。
那位煉虛真尊曾發下話來,若我今生再敢踏足景洲一步,必然將我挫骨揚灰。”
“所以,景洲之事隻能靠你了!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讓你做的事不與那位真尊相乾,沒有任何性命之憂。
這一點我可以用天道起誓。”
說到此處,高建安舉起左手旁若無人的發下一道誓言,而後雙眼真誠的看向殷洺所在的方向。
“現在我問你,你還願意幫我嗎?
你若說不願意,我今日便可放你離開此地。
相信以你的資質很快就能拜入名門大派,根本不必跟著我在這兒受苦。”
在修士之中有許多誓言。
有人以道途發誓,有人以生命親人發誓。
在所有誓言之中天道誓言是最為權威的一種。
其他誓言若不遵守尚且有逃脫之機,可一但發下天道誓言,今後若有違背立刻就會身死道消。
連最能想法設法避誓的魔修也對其敬謝不敏。
天道誓言的大名,熟讀修真實錄的殷洺又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