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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洺緊隨方副管事身後踏入金碧輝煌的大殿之時,頭發花白的阮甫生還手拿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四仰八叉的趴在上首的龍椅上,由兩個麵容較為白皙的土著女子為其細細按摩腰肢。
見到殿門外的方副管事和殷洺兩人,其表現的頗為不耐煩。
眉頭都緊緊皺在了一起,險些能夾死一隻蒼蠅。
“方副管事,你又有什麼事?這個瘦的跟猴兒一樣的小子是誰?”
“拜見管事大人!小人瘦猴乃是新來的靈植夫。”
在方副管事的授意下,殷洺剛進殿門便單膝跪地一拜,高呼道。
雖有些不倫不類倒也勉強算的上為阮甫生行了跪拜大禮。
上首的阮甫生見此立刻來了些興致,起身拍開侍女伸出的雙手:
“瘦猴,有點意思!人也還算知禮。隻是這禮數頗有些粗糙……”
“方副管事,你今日帶他來是可是為了分靈田之事?我們這兒也好久沒進新人了。”
方副管事聞聲低頭暗暗斜了殷洺一眼,再抬頭時麵上不知何時已帶上了沒有半分破綻的恭敬之色:
“回稟管事,正是如此!”
阮甫生興致勃勃,“剛好今日閒暇,那我就替這小子選一處好地方!”
說著雙袖揚起,將不知在殿內古董架上吃灰了多久的管事印章收在手中。
這印章呈玉色,龜狀,下刻“血植園外圍管事”七個小字。
隨著阮甫生輸入靈力,印章放出絲絲靈光,下方的地板上逐漸有一張清晰廣大的地圖浮現。
正是血植園外圍數百畝地的詳細地圖無疑。
隻見其上標注了所有靈田的位置、大小、靈氣濃度、種植的靈植以及負責的靈植夫。
此時地圖上的絕大多數地帶都被紅色的“已占據”填滿,隻餘西北方幾座大山夾角的地帶因為碎石遍地,土質不佳而被剩下。
阮甫生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地圖上那些土壤肥沃的“已占據”地帶,一時間頗有些下不來台。
這破地圖是打他臉呢,是吧!
剛才才說替那小子選個好地方,現在就要將這種一眼就能看出來差到極致的靈田分給對方……
最後極愛麵子的阮甫生隻得惱羞成怒的指了指西北方的十幾畝荒地。
破罐子破摔道:“哎呀,小子你不太走運。好地都沒有了!”
“既然你今日來到了我這裡,我也不好讓你吃虧。
不如這樣:
你想一想要租多少畝靈田,如果你想要的話,本管事可以做主將這十幾畝地都租給你。並且收成隻收那些好地的一半。
你看如何?”
下首恭敬站著的殷洺聽到此言,立時想起了方副管事在門外的提點。
阮甫生隻是個傀儡管事,根本不問世事,收靈物這種小事恐怕根本不會讓他動手。
自己今日若真信了這個沒什麼交情的管事,待得真正收靈物之時才要追悔莫及。
而這位方副管事,不僅胸有丘壑,對血植園外圍這些靈田狀況了如指掌,就連阮甫生這個管事的行事風格也能順勢猜到七七八八。
相比於萬事不管的阮甫生,她才是如今血植園的真正掌權人之一。
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到哪裡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