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生(2 / 2)

竹苓不解道:“奴婢看得出來,姑娘並非像表麵這般毫不在意。姑娘這些年沒少在詩書禮儀上用心,今歲老爺夫人專程請晏師傅來指點姑娘功課,多半也是為了這次遴選。這一病便算是前功儘棄了,姑娘竟也甘心?”

也不怪竹苓不信她是真的無心參選,曾經的孟琬和淡泊出世四個字實在是沾不上邊。

前世,孟琬不願囿於深宅後院之中,所以格外看重這次機會,樣樣都要做最拔尖的。

她以為入宮之後能有更廣闊的天地,最好還能像西漢時解憂公主的侍女馮嫽一樣持節出使諸國,做出一番事業。可這麼多年,她卻隻習得如何鑽營權術,最後反倒心為形役,被永遠地困住了。

上一世,她手握無上權柄,覺得高處不勝寒。這一世,她想攥緊的東西很少,隻要她的家人平安喜樂就足矣。

至於朱牆宮禁裡的那些人,還是永遠不要有什麼交集才好。

孟琬當然不能把這些說給竹苓聽,隻輕描淡寫道:“從前看重的未必如今依舊看重,何況讀書本就不單是為了功名利祿,沒什麼好不甘心的。”

竹苓聽她解釋得敷衍,心中的疑慮並未打消,正要再追問些什麼,忽然冒出了個念頭,“姑娘同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孟琬一怔,卻讓竹苓會錯了意。

“該不是是衛家公子吧?”竹苓挑了挑眉,“我說呢,不過是上個月見了他一麵便病倒了,原來害的是相思病。”

“胡說什麼呢。”孟琬皺起眉頭。

竹苓全然沒留意孟琬的神情,仍自顧自地說著:“今兒個老爺還和夫人提起衛公子,誇他寫得一手好文章,今年春闈必能金榜題名。姑娘若喜歡他,可得早日定下,要不然榜下捉婿就要叫旁人給捉走了。”

“沒有的事,你彆瞎想了。”

雖然孟琬並沒有承認,但竹苓聯係起她這幾日心不在焉的模樣,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不無道理,笑吟吟地端了碗退出了房間。

竹苓離開後,孟琬輕輕歎了口氣。

她差點忘了,前世她執意入宮還有一個重要的緣由,那便是她不想順從父母之命草草嫁與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人。

她記得那時在世家子弟中,父母最屬意的就是衛家小公子衛淇。衛淇年紀比孟琬還要小一歲,性子卻是極其穩重,待人溫和謙恭。

孟衛兩家是世交,甚至還口頭定過娃娃親。隻是孟琬對衛淇並無男女之情,入宮做了尚宮局女史之後不久又成了謝玄翊的妃嬪,此事也就沒了下文。

如果這輩子她沒有進宮,這樁婚事大抵是逃不掉的。

孟琬望著花架上那一盆快要枯死的海棠花,心道自己還是再病上一些時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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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竹苓在父母跟前說了什麼,次日用過午飯後,孟尚懷便讓人將孟琬叫去了書房。

孟尚懷正在書案前作畫,孟琬進屋時,他剛好落下最後一筆,抬起頭道:“來了。”

“才服過藥,所以來得遲了些。”

“聽竹苓說你身子好些了,可我怎麼瞧著你臉色還是這麼蒼白。”

孟琬佯裝乖巧,“隻是近來胃口不大好,不礙事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晏先生也十分關心你,同我說了好幾次讓你安心靜養,不必記掛著課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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