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前路難行(2 / 2)

沙丘之上 嗑嗑 4084 字 4個月前

路況也變差了,彎彎繞繞,汽車終日盤桓在黃土丘陵間。烈日當空,熱浪翻滾,車外綠色更加稀少,黃土徹底占據了雙眼。

“風無三尺土,下雨一身泥。”

在這飲用水都是黃的土地上,得靠於勤勞的雙手、智慧,滋養出了最甜的瓜果。

當幾人終於看到沙漠時,行程已經過半。公路兩側是連綿起伏的沙丘,不知道從哪麵吹來的風,將流沙帶到公路上,淹沒了它本來的樣子。

而此時相距幾百公裡開外的敦煌研究所裡頭,身為院長的廖慶釩好不容易把所裡壁畫、雕塑、建築、書法、音樂舞蹈、紙帛絹畫,六個組的負責人聚在一起,討論對這次招收的新人同誌的後續安排問題。

狹小的會議室裡,一張長桌和幾條木板凳就將會議室的大部分空間占據。

八月份的敦煌,早晚溫差很大,白日裡酷暑難耐,夜晚又十分涼爽。

“我已經接到了南大薛秉仁同誌寄來的書信,前來研究所報到的新同誌已經出發了一個多月了,想著再過不久就要到了,此次讓各位老同誌放下手頭的工作聚在一起,就是想讓大家看看這些新人同誌怎麼個安排?分配到哪個組?由哪個老同誌帶?總不能等人來都來到了,將人丟在一邊不管不顧吧?”廖慶釩坐在首位上,看著默不吭聲的六人,都是一起工作了多年的搭檔,心裡了然,“是,你們的顧慮我都知道,帶新人是會花費掉一些時間,可是同誌們啊,你們互相看看,我們都不年輕了,我們還有幾個十年能活,僅憑我們“一己之力”又能完成多少?再不培養新的血液,等你我百年之後,就真的要斷代了呀!同誌們。”

廖慶釩言辭懇切,說到後麵,紅了的雙眼冒出淚花,下麵坐著的人,都是他的戰友,大家一起多少個日夜埋頭修改方案,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還曆曆在目,長時間在洞窟彎腰工作,昏暗的燈光,惡劣的環境,他們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敢肯定。

再不做出改變,現在的字字句句在未來都會一一驗證,那時的他們也不過是一抔黃土,被世人遺忘也就罷了,可是這千

年的文明瑰寶不能丟。

背後的黑板用得久了,難免有些掉漆,與那工整的白字搭在一起,也彆有一番滋味。會議室內的每個人臉色凝重,思考著以後的路要如何走。

“首先我對慶釩的話表示肯定,那我也來簡單地說說我的看法,這人要安排,還要安排好,結合他們各自的專業先分配到組裡,最後能留下的,再適當根據小同誌們自己的想法調整工作內容。”

說話的人,是建築測繪組的石鬆茂,身上蹭了一身灰塵,脖子上掛的老花鏡還斷了一隻鏡腳,看樣子又是從洞窟裡剛出來。

雕塑組的負責人範勇昌道:“我同意,我們不能被以前的結果給左右了,這批人裡,哪怕最後隻能留一個,就是成功。”

王宗彥:“說得好,畏畏縮縮的真的是年紀大了。”

“那就這樣辦,我們都同意。”

書法組的王宗彥和音樂舞蹈組的方少懷惦記著手上的活,紛紛表態讚同,希望早點結束這場會議。

“左工你也說兩句。”

廖慶釩看著坐在最末尾角落的左丘明,幾個組裡起碼都有一兩個幫手,就壁畫組的剩他一個在單打獨鬥,這次會議裡最該說話的人默不作聲。

“老廖你看著來就行,我沒意見。”

左丘明說完,率先走出了會議室。

“這個老丘,還是這個狗脾氣。”

老廖知曉左丘明不愛參與這些事,也就隨他去了。

會議一結束,其餘人馬不停蹄地該上洞窟上洞窟,該寫方案寫方案,立馬投入工作當中。

時間還是太緊,白天有太陽的時候,在洞窟裡開著汽燈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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