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壓力給到了耕稼處這邊，不用抬頭也足以感受到那視線裡的壓迫感，跪在地上的人心中哭泣為什麼今天要遇上了這位殿下，就算是其他殿下也好過這位，誰不知道這位殺伐果決的脾氣，不好糊弄也不敢糊弄啊！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耕稼處想解釋這不是他們的意思，就算他們想弄錢也不敢這麼弄，但是有些話他們是知道不能在這裡當麵說的，要是損了那一位的威嚴，他們全家全族都得不得好死。
“殿下，是下麵的人做的胡塗事，臣下立刻處理好。
練紅炎知道裡麵肯定是有什麼不能見光的事或者命令，他強忍著怒氣環視周圍那些平民，輕拿輕放讓耕嫁處的人把人和事都處理好，巡防軍也馬上驅散聚集起來的民眾。
以為怎麼樣都要落不得好的農民，聽到練紅炎的話，知道自己不會獲罪，而且收成登記方麵也會如實落下，絕不會摻假之後，紛紛磕頭感謝。
顏真嵐斂下臉上的神色，然後隨著練紅炎的腳步回去馬車裡，聽著後麵傳來喜悅的叩謝聲，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當天夜晚，耕稼處最大的頭頭宋立來到皇子府，求見練紅炎。
這個時候練紅炎和顏真嵐正在書房，原本這個時間應該在講史，但今天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兩個人都不約而同選擇暫停講史，而是在討論今天的事，兩個人也不蠢，耕稼處的人很明顯是得到什麼人的命令才敢在記錄上做假。
“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顏真嵐沉默一會，才回答練紅炎的話：
“我怎麼看不重要，問題在於那些被迫做假的農民怎麼看，衣食無憂是人也是國家，但人要是吃不飽的話就會反，這個是不用置疑的。＂
練紅炎眸色暗沉：“陛下胡塗了。＂
“也不能這麼說，始終我們都是隻知果不知因，或許事情並不如我們所想，又或者是不得不做。＂
顏真嵐並不是想為誰為什麼辯解，但有時候判斷必需要看多方麵，尤其是做判斷的人居高位，很多時候不但要看多方麵，還要越過時間看將來。
聽到侍人說耕稼處的人來了，顏真嵐起身準備離開，練紅炎阻止了她：
“你不是也很關注這些嗎？留下也無妨。＂
顏真嵐皺著鼻子拒絕：“還是不了，這些政事我就暫時不聽了，你事後和我說一下大概情況就好，我關心是因為這都是曆史上的教訓，但實際上我也隻是紙上談兵。＂
都說到這樣，練紅炎也不勉強她，原本顏真嵐還以為起碼也要等到明天才知道後續，沒想到過了才不到半個時辰，練紅炎就殺過來了。
“怎麼了？＂
對於練紅炎的二次上門，顏真嵐都差不多要習慣了，俗話說得好，有了第一次，開了頭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還不會少嗎？
練紅炎：“是陛下的旨意，遠征大軍的虛耗太重了，國內隻能想方法從其他方麵補足銀錢和糧草，，因為一旦放棄遠征軍，煌帝國就會成為人人夢寐以求的一塊肥肉。耕稼處每年的撥款越發減少，種子的培育得不到發展，中品和上品的種子數量減少，隻可以供給出得起錢的大戶農家，但是要求的征收的糧草卻增加了，再這樣下去，最下層的農戶會被拖死的。＂
顏真嵐：“要想個辦法從另一方麵補充缺口嗎？＂
把所需的軍費填補上，農戶多征收方麵就可以減少，甚至是取消。
“這隻能治標不治本。＂
練紅炎其實在開始時也是隱隱有所感覺大概會是和遠征軍有關，所以在宋立坦白之後他倒不那麼激動，但是想深一層後他也覺得有些棘手，軍需軍備從來都是大頭，是一個國家絕不可少的。
“治本的話隻有從源頭的耕稼處下手，把它的種子質量和數量都提高，農戶可以購買到好的種子，多收成才能應付多征收。＂
但這樣的話，時間至少需要三四年，因為耕嫁處種子需要時間培育，發放到農戶手中耕種也需要時間，而且這幾年裡都要是風調雨順，沒有什麼天災減收才行。
這隻是理想中的時間，萬一遇上了什麼天災，彆說多征收了，能有糧食收上來就已經是偷笑了。
“我這裡倒是能有辦法省下一筆錢，至於朝上官員可能的伸手，相信以殿下的名義也是可以阻止的，但陛下那邊，還有遠征軍那邊……＂
顏真嵐說著看向練紅炎，這兩邊一個是一國之主，另一個主帥就是他自己，能忍下不向這筆錢伸手嗎？
練紅炎沉默，身為主帥他當然知道軍中開支有多大，雖然他每一次要求的撥款都到位，但他也有在控製不必要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