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悠悠吐出一口氣。
頭疼。
124衝張安安齜起牙,寒氣逼人的鐮刀抗在肩膀上,“我可算是見識到農夫和蛇的故事了。喂!”她踢一腳陸七的褲腿,在她黑褲子上留個腳印,“你確定要抓我嗎?”
張安安已經舉起槍對著124:“局長,到我身後。”
124暗示道:“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兩道目光一前一後,快把陸七盯出窟窿,陸七輕描淡寫笑笑,她本不想做戰後清算這種傷人心引猜忌的事情。
但她實在討厭被逼迫著做決定,好像在做殺一放一的選擇題。
明明現在最適合裝傻,享受一下放鬆一下。
“這樣不好玩,124。”陸七是笑著的,眼裡帶著難以察覺的慍怒,“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誰給你的地址?”
124鬆弛的身體緊了一下。
“信號屏蔽儀隻頻閉一片區域,從舞會出來到現在,張文員向上級彙報了什麼,又做了多少部署?”
張安安的胳膊抖了抖。
陸七收起笑容:“在我們上樓停留的時間裡,張文員在樓下安了多少人?我幫忙抓住124,樓上的五個人真的會安全離開嗎?”
多個藏身處冒出人來,身上穿著FMA專屬製服,外加堅硬無比的防護甲,手持對付感染者和汙染物的特製武器,從多個方向將124包圍起來。
124壓下眼,狠狠瞪了張安安一眼,陷入和支援隊伍的纏鬥中。
陸七走向張安安:“撒謊不是個美好的品德。”
麵對陸七的靠近,張安安不自在地後退兩步,吸了口氣後站定:“這是FMA的職責。”
陸七冷漠道:“我下班了。”
張安安:“……”她一時無言以對。
陸七瞥了眼124,作戰隊有備而來,使用的作戰服堅硬程度最大,專門針對124的鐮刀。
張安安是非要抓走124了。
張安安:“抱歉。”
陸七可以理解,她沒什麼表情地從張安安身邊走過去,好像一個沒充滿氣的皮球,拍得再用力,彈起來的高度隻能達到膝蓋。
她沒有表現出不滿,可無聲的憤怒最令人不安。
張安安看著陸七越過自己離開。
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
什麼東西擾亂了她片刻的冷靜,催促她跟上去,夜幕中獨行的背影落在張安安眼底,半小時前她們剛攜手死裡逃生,一小時前被握住掌心的溫度仿佛還在。
張安安糾結很久,理智占據上風,她帶領另一支小隊,走上樓。
三分鐘後,張安安進入二樓,隻看見空蕩蕩的一片。
“有感染者活動的痕跡。”追緝隊長查看過一番後說,“從背麵的窗戶跑了。”
他對張安安表示感謝,帶人從窗戶躍下追了出去。
月色入窗,張安安愣了愣,忽然想到什麼,嘴角抿了抿。
風吹窗外吹過,拂起一個極淺的弧度,很快又消失。
張安安打開內部通訊,那邊過了一會接通:“劉隊,我申請加入這次的追緝行動。不麻煩,嗯,我跟他們過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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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117年7月18日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