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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黑夜，曖昧的情愫不斷蔓延，似乎隻要一陣輕風，便能采擷下嬌豔欲滴的花朵。
隻是片刻，神智回到身體，溫熱的唇擦著臉頰而過。
“你頭發上有片葉子。”田柾國抬臂將葉子摘下，舉到林子謙麵前，似乎在證明自己說的話。
“咳咳。”林子謙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耳尖已經隱隱有些發燙，“下次……”
算了，似乎想到了什麼，林子謙還是止住了話頭。
“哥，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田柾國突然湊近，幾乎是麵對麵貼著，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垂眸便能見到微微顫，振翅欲飛的睫翼。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故意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林子謙的嘴唇，舌尖頂了頂腮，滿是笑意的眼睛像是盛滿愛意的海洋，讓人不禁沉溺其中。
“說什麼呢！”林子謙從毯子中伸出手，掐了一把田柾國圓鼓鼓的臉，最近高熱量的東西吃多了，臉有開始朝著麥麗素的方向發展了。
忽略掉瞬間的失神和砰砰狂跳的心臟，捏著毯子的手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一切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哥，這樣的生活真好。”田柾國圓圓的腦袋靠在林子謙的肩膀上，“和你，哥哥們，還有粉絲們一起。”
“是啊。”
林子謙大部分時間都工作，是紅眼航班，是後台隨便的一個角落靠著都能睡著，是演唱會結束後體力不支摔下舞台，是打開手機就是數不清的騷擾電話和短信。
但似乎他的記憶很難留存下艱難的時刻。
他記得的是千裡迢迢來見麵粉絲的笑臉，演唱會的每一聲應援，結束時漫天飛舞的彩帶，和成員一起旅行，一起開一些無聊的大叔笑話，練舞蹈到腿發抖互相攙扶著才能站起來。
“哥，你有想過要回家嗎？”田柾國望著天上的星星，眼睛一眨一眨地，他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個問題，卻害怕看林子謙的眼睛。
林子謙愣了片刻，其實這兩年他們已經很少聊到這個話題。
以前的防彈是無人在意的小公司男團，掙紮著求生。如今防彈站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成為了許多人的前輩，日子越來越好。
“想過，很多時候都會想，其實我也不是萬能的，會覺得累，有的時候也想要逃避。”
林子謙以前是不會和田柾國說自己的煩惱，在他看來，作為哥哥應該要承擔起保護弟弟的責任。
所以在田柾國麵前他是可靠的，堅強的，甚至是無所不能的，這大概是他作為年長者執拗的自尊。
可此刻，在一望無際的蒼穹之下，他突然湧起一股傾訴欲。
說小時候，說念書時，說剛來公司的時候，說巡演，說拍電影，似乎每一刻都在想著後退，但是每一刻都在不斷前進。
他也會害怕，害怕異國他鄉的孤獨，害怕付出一切最後一敗塗地，害怕看到粉絲失望的眼神。
溫柔的靈魂總是煎熬。
他活成了所有人期待的樣子，但是無人知道，他是如何成長到如今的模樣。
僅僅依靠自己便成了自己的救贖。
“哥，以後可以依靠我，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
田柾國滿眼都是認真，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林子謙。
林子謙隻是說著平常發生的事情，他卻感受到平靜話語下幾乎凝成實質的悲傷。
他說世界若是本巨大的小說，他一定是作為襯托男主光芒而存在的對照組。
他說那些漫長的青春裡難捱的日子，那些稱之為嫉妒和自卑的情愫。
他說他喜歡海豚，因為感覺自己就像是隻海豚，喜歡大海卻要拚命地向上遊，偶爾掙脫海洋的懷抱才能勉強呼吸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