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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下來的，你看到現在網上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爸媽看到就知道你在我這裡，還要我說謊，真欠了你的。”
林秋諺越說越生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蘋果，削到最後隻剩下一點。
“謝了。”林子謙摸索著接過蘋果，“網上的東西本來就半真半假，不用太放在心上了，最近你畢業論文搞定了嗎？今年能順利畢業嗎？。”
去年林秋諺重修無法畢業，就騙爺爺說出了車禍，錯過了考試，今年如果再沒辦法畢業的話，大爺爺絕對會衝到美國把他抓回去。
“當然可以，去年那教授就是擺明了針對我，今年我可是頭懸梁錐刺股。”林秋諺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刷著手機的消息。
林秋諺是個混不吝的，自從出國後就是一幅混世大魔王的做派，可儘管如此，畢業論文都沒有想過找人代寫。
林家人大概最執著的便是這份實打實的學曆。
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少年，林秋諺想到了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午後，他坐在窗邊。
夏季的風掀起熱浪，吹得衣角翻飛，藍色的病號服緊緊貼著凸起的肩胛骨，像是隻振翅欲飛的蝴蝶，似乎隻要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後來那陣子他總能夢到一隻蝴蝶從窗戶飛出去，夢醒後驚出一身冷汗。
那天的事情是兩人之間最大的秘密。
外人看來，他們是最幸福不過的孩子，生下來就擁有比旁人多上許多的選擇。
人生是早已築好的通天塔，不允許怯弱，不允許後退，更不允許絲毫的旁逸斜出，人前光鮮亮麗的模樣需要成千百倍的付出。
而忘記了痛苦本身便擁有同等重量，對任何人而言都沒差。
“現在已經傳到所有成員續約，隻剩下你沒有消息了。”林秋諺似乎還覺得不夠，繼續道：“你公司做得還挺惡心的。”
見林子謙沒有說話，林秋諺又看到了條八卦：“你們團那個最小的，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從舞台上摔下去了。”
果不其然，原本吃著蘋果的林子謙變了臉色，被子下的手攥緊，指甲生生嵌進手心，麵上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吧！”林子謙摸索著將蘋果放到桌上，拉高被子，一副困倦拒絕溝通的模樣，看著林秋諺冒火。
鬼知道一大早就接到電話，馬不停蹄地趕到韓國，一見麵就是一副被揍得可憐巴巴的樣子，加上路上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大概也知道他受了多少欺負。
明明平時精明得像是隻小狐狸，硬是被群老頭子養成了衛道士，像這種道德潔癖患者最後苦的還是自己。
陽光落在指間，滿屋都是和煦溫暖的氣息，成為kylo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安靜地享受過愜意的午後。
平靜下來足夠思考很多問題，那晚發生的一切在腦海循環播放，聽到那話時，他第一反應是驚訝，甚至連絲毫的惡心都沒有。
可他知道不該是如此的。
十五歲不到的年紀就開始生活在一起，算得上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的作為密切相關。
大概是過於親昵，所以模糊了人與人之間的界限，原本就是對情感最為敏感的青春期，將過多的情感代入到親密的兄弟之情中，自然也模糊了對愛的感知。
或許隻是錯覺，抑或是一種衝動。
“好點了沒有？”碩珍看著躺在床上的田柾國問道。
那天舞台結束後，他就直挺挺地從後台的台階上摔下，要不是南俊眼疾手快，這張臉都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