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歲歲先醒了過來。
渾身的酸軟,對於龍魂強大的龍歲歲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她的龍魂甚至得到了滋養。
龍歲歲:……臥槽!難道?
咦?
醬醬釀釀又多了一個妙處呢。
不隻是滿足某些需求,更是能夠滋養魂魄,提高修為呢!
龍歲歲更加開心了,她起身,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輕輕的摸上某張帥出天際的臉。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簡直沒有一處不好看。
醒著、睡著,正麵看、側麵看……簡直沒有一處是死角!
衛贇這廝,絕對是女媧娘娘精心雕琢出來的得意之作。
跟那些泥點子,絕對是天差地彆。
唰!
就在龍歲歲儘情的欣賞自家男人的盛世美顏時,衛贇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是武將,本就警惕性高。
昨晚的接連酣戰,讓他暫時有些困頓。
但,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個人還非常的“不老實”。
衛贇想繼續睡,都睡不著。
“郎君,早安!”
偷摸人,被抓包,龍歲歲卻沒有半點窘困,她甚至非常落落大方的跟衛贇打招呼。
“……早安!”
衛贇深深的望著笑靨如花的新婦,昨晚的酣暢+此刻的笑臉,讓他有些確定:
他家娘子,愛財,也愛他!
……
國公府,位於中軸線的正堂,太夫人、雷國公、大夫人等一眾長輩,悉數到齊。
他們正襟危坐,等著一對新人來見禮。
太夫人坐在主位,下首則是兩側雁翅展開的座位。
此時還是盛行古時的矮足家具,人們大多也是跪坐。
不過,胡人的高足家具已經悄然流入中原,有些人家也開始使用起來。
比如胡床(椅子)等。
但,正式場合,或是比較講究的人家,還是不會出現胡床這種東西的。
雷國公府絕對算不得什麼講究人家。
太夫人等,也都非常不習慣跪坐。
可——
京城上流社會的流行就是這樣,若是不主動追逐,就會被人恥笑。
雷國公府本就是備受詬病的“田舍奴”,他們隻有努力追趕、拚命效仿,絕不敢“特立獨行”。
跪坐,就跪坐吧,雖然難受。
滿堂的長輩中,也就三夫人柳氏跪得格外認真。
她背脊筆挺,略顯寡淡的臉上,更是帶著淡淡的得意。
掃視全場,唯有她禮儀規範。
大夫人還好些,跪坐得還算端正。
太夫人就……她是身上有蟲子嗎,扭來扭去的做什麼?
還有那一頭金飾,簡直就是災難。
赤金鑲寶的簪子、赤金鏤空的扁方、赤金嵌玉的半月簪,還有頭頂的赤金纏絲的發冠……
金燦燦的一片,簡直能夠閃瞎人眼。
柳氏已經不去計算太夫人頭上、脖子上、手腕上的金子加起來有多重了,她艱難的挪開眼,唯恐這俗氣的黃金汙染了她清貴雅致的審美。
“土鱉!”
“暴發戶!”
“上不得台麵的田舍奴!”
“……可憐我堂堂名門嬌女,竟淪落到這種不堪的人家。”
“如此庸俗、粗鄙的阿家(婆母),真是……丟人啊!”
柳氏隻覺得辣眼睛,心裡更是忍不住的哀嚎。
那種自怨自艾的氣息,絲絲縷縷的從她身體裡飄散出來。
大夫人瞥了柳氏一眼,捏著帕子的手,微微有些收緊:柳氏,你最好安分些。
若是敢在我兒的見親禮上作妖,彆怪我收拾你!
至於太夫人那幾乎要閃瞎人眼的裝扮,大夫人心底也是默默歎息。
她知道,太夫人這是窮怕了,有了好東西就都想顯擺出來。
偏偏她是長輩,不說大夫人了,就是雷國公都不敢勸諫。
唉,隻希望顏氏不要嫌棄。就算嫌棄,好歹也裝一裝,不要當麵給長輩下不來台。
至少不要像柳氏、楊氏等,嘴上倒是不說嫌棄的話,可話裡話外都是在“規勸”。
就在這個時候,一對新人走了進來。
郎才女貌,相攜而行,宛若璧人。
大夫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的嘴角也禁不住的向上揚:兒子是高興的,兒媳婦也沒有板著臉。
所以,小夫妻昨夜……
好!
好哇!
大夫人也是擔心的,就怕自己的兒媳婦跟楊氏、柳氏一般,明明落魄了,卻還嫌棄婆家、瞧不上夫君!
“兒拜見阿婆!”
丫鬟們及時擺好蒲團,衛贇和龍歲歲齊齊下跪行禮。
“好!哈哈,好啊!佳兒佳婦!”
太夫人學了一句詞兒,趕忙拿來用,也不知道合不合適。
她這一笑,滿頭的金飾都在搖晃,叮叮當當的發出響動。
柳氏嫌棄的抿緊了嘴。
大夫人略擔心。
龍歲歲抬起頭,入眼處就是一片金燦燦。
她的眼睛biu的就亮了:嘿!同道中人啊!太夫人有眼光。
“阿婆,您好美!好生富貴!”
這話,絕對沒有陰陽怪氣,也絕對不是明褒暗貶,而是發自真心的欣賞、讚美!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