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一把掙開寧茂春的阻攔,挺胸瞪向她婆婆:“你以為我真的想要在你們寧家,我巴不得早點離開,但是我話也放下,你們寧家欠我們的可不是把我趕走就能算清的。”
“你休想。”鑠蘭格格一聽她還惦記著讓龍巧巧嫁進來,氣急反笑:“你私自替嫁,本格格要是在皇上麵前告上一狀,你們全家都要抄斬。”
“額娘你何必動氣,娘子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心疼她阿姨。”
鑠蘭格格:“到底誰是你親娘。”
田力也不想待在這了:“你放心我會走,我現在就走,咱們走著瞧。”說著狠狠瞪了寧茂春一眼,扭身真要走。
老太太激動的敲了敲拐杖:“孫媳婦啊,你也消消氣。”
“額娘……”寧茂春左右看看突然高叫一聲。
“娘子不能走。”
鑠蘭格格瞪視:“她不走,額娘走。”
寧茂春苦著臉:“額娘……”
田力聳聳肩:“那我走咯。”
“娘子……”
“都不能走。”
寧茂春神色一肅,摟著田力肩膀帶回來,正色道:“娘子她懷孕了,額娘你忍心你親孫子就這樣被趕出去……”
一眾呆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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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覺怎麼樣?”
思央這幾天都會來看龍巧巧,陪著她說說話,而後者也不是旁人所想的那樣頹廢瘋癲的狀態,反而是精神頭非常的好,甚至很清醒。
龍巧巧醒來之後,話就很少,或者說,除了思央之外,就算是田滿等人她幾乎沒說幾個字,那些土匪們以為她被刺激的太狠,不說話也是情理之中,隻要彆病情加重,他們就謝天謝地。
“很好。”從所未有的好。
如今這家客棧已經被田力的父親,和土匪叔伯們買了下來,本來大家都準備走的,可是田力現在和寧茂春有了夫妻之實,兩人也漸漸產生情愫,便決定留下來,在京城好好的重新做人。
既然是重新開始,土匪這個職業自然是不能繼續乾下去,就想著開客棧,好歹他們這些人中還有個會做飯的,手藝還不錯,算是正式的落腳,哦,開客棧的錢是寧茂春讚助。
房間的窗戶開著,思央和龍巧巧都坐在靠窗前,秋日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街頭叫買叫賣聲隱隱傳上來,倒是顯得兩人之間更為安靜。
盯著外麵看了一會,思央把龍巧巧麵前的杯子填滿水:“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
她知道,龍巧巧應當是清醒了,或許說她從見到寧豐德的那一刻就醒悟過來,可惜的是,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龍巧巧沉默,低頭看著杯中的沉浮的茶葉,半晌後,突而微微勾出,一抹苦笑溢出。
“二十年,終究是一場笑話……”她幽幽道。
思央舉杯抿了口茶水:“現在醒悟也為時不晚。”
“是啊。”
龍巧巧慢慢的掏出幾張信紙,這麼多年她活在夢裡,自欺欺人的認為還是在二十年前,這些信署名都是寧行雲,可卻不是真正的寧豐德寫的,而是她自己給自己寫。
褪下手腕上的玉鐲,這是她和她的雲大哥的定情之物。
閉了閉眼睛,她該醒了。
龍巧巧醒悟過來後,調整的非常快,她本就是個極溫柔善良的女子,對寧豐德一往情深是她最大的不幸,但一旦拋下過往,便就是真正的放下,絲毫不拖泥帶水。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點懶,頹廢,現在重新振作,還有好多好多個世界,不想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