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珊, 靈珊你可嚇死爹了。”
關勝是從法雲寺的後院找到思央的, 後者則是剛翻牆回來。
思央看關勝嚇得不輕的模樣, 趕緊道:“爹我沒事, 我就是害怕所以躲起來。”
“躲起來就對了,還有你怎麼沒有在下麵暗室,跑出來乾什麼,你知道爹在裡麵沒找到你有多擔心你。”關勝雖然語氣責備, 可臉上的關愛擔憂是顯而易見的。
張開手抱住關勝, 思央拍拍他肩膀:“對不起爹, 讓你擔心了,不過我沒受傷,你就彆太擔心。”
關勝哭笑不得的拉開女兒, 這怎麼搞得好像受驚的是自己,嗯,這麼說也沒錯, 還是不放心的拉著思央上上下下看了,確定沒破一點皮後,才拉著女兒回家。
法雲寺的假和尚真劫匪, 少女拐賣案件, 牽扯甚大,尤其是鑠蘭格格等一群京城貴婦都差點被綁著發賣, 可謂是讓嘉慶皇帝龍顏大怒,下旨讓九門提督嚴查審辦,絕不姑息。
可惜的是那群劫匪死的死傷的傷, 就是留下幾個活口,出了供出自己老□□五之外,彆的一點兒線索都沒有,麻五這個罪魁禍首逃了,那就下令捉拿。
隻是幾天之後有人在法雲寺後山懸崖底發現了麻五的屍首,摔的粉身碎骨,皮開肉綻,摔的實在太慘了,也就沒人發現他的兩隻手骨是被人捏斷的。
既然麻五伏誅,按理說案件也就結了,皇上消了消氣,開始論功行賞。
此次報案的寧家大少爺,寧茂春,他又是鑠蘭格格的兒子,皇上又贈厚幾分賞賜,好在寧茂春沒一個人獨吞,把他師父還有龍巧巧等人都拉出來,在皇上麵前露了臉,自然也是一通賞賜。
玲瓏繡坊也走進嘉慶帝的眼中。
思央回頭自己在屋裡麵盤算一番,這次算是一舉數得,自家賺了不少錢(賞賜),玲瓏繡坊借此名聲打出去,生意更好,最重要的是殺了麻五,絕了後患。
隻是……
“爹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關勝喝了口酒,麻五是自己師弟,他認出來了。
寧茂春被麻五傷了,還在養傷,這幾日沒過來,思央端著幾盤小菜上桌,這是父女倆用飯時間。
“什麼不簡單。”思央不經意問。
自從被發現身份後,關勝有些話也不再她麵前遮掩,他歎聲氣把他和麻五之間的關係說出來。
“爹是在懷疑什麼?”思央給關勝夾著菜,順便給他杯子滿了一杯酒,剩下的收起來。
關勝端酒的手一抖,頗為無奈的看女兒,思央不看她,埋頭扒飯。
“爹這個師弟我了解,他要是買賣少女,可是他怎麼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在京城天子腳下動手,還敢在法雲寺替換和尚當主持,我覺得他的背後或許有其他人也參與其中。”關勝道。
沒錯,可不就是還有個頭腦人物。
思央問:“那爹你覺得會是誰?”
關勝搖頭:“爹也不清楚,但我覺得或許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嗯,也確實如此。
“若是如爹所說,這個人做買賣少女的勾當,那必定是為了錢,是個大人物,地位身份高,或許就在京城也不一定,不然麻五為何就選擇這地方。”
關勝聽的連連點頭,眼中含有憂色:“若背後真的還有一人,我們都要多加小心,這次他藏在暗中沒有暴露,或許把我們都給恨上,有可能伺機報複。”
思央搖搖頭:“爹,報官的是寧少爺,出力的除了九門提督阿奇大人,還有不留名,要恨也是恨他,還是讓寧少爺多加小心。”
關勝臉色一正:“你說的對,我得找機會給他提個醒。”
寧茂春等人的事情,思央就不打算上心,麻五一死,誰也找不上他們家,安安穩穩過日子,玲瓏繡坊生意越來越好,思央準備和龍巧巧打算把店麵擴大,多招幾個繡娘,本來要找她們麻煩的鑠蘭格格,被劫匪一事嚇著,似乎把她們給忘了,那就更利於她們發展。
鑠蘭格格倒不是放過龍巧巧,而是嘴角她的皇後表姐因為和宮裡另外的寵妃遜妃爭寵,一時落與下風,找她這個表妹出謀劃策,才讓她一時騰不出手來,連日漸囂張的兒媳婦她也顧不得教訓。
隨著玲瓏繡坊生意日漸好,思央拿著自己的分紅就先在京城買了一套二進的小院,收拾收拾準備和關勝就搬進新家,山上雖清淨,可人都是群居的,更何況那也不安全。
自從女兒被綁架之後,關勝已經在考慮在城裡買房,但他隱居多年都是勤勤懇懇乾活,當個普通人,不留名劫富得來的錢他一分沒貪,攢下的錢並不能夠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現在好了,女兒倒是先給他買上。
“嗯,還是女兒出息,提前孝順爹。”關勝瞅著新房子,又是感歎,又是高興。
思央笑笑:“爹,以後您沒事的時候,就去茶樓喝喝茶,彆老是做工,身體累壞了。”
關勝哭笑不得:“你爹還沒老的不能動,我還想多給你攢點嫁妝。”說著他又失落起來:“你現在比爹厲害多了,嫁妝自己倒是能攢一筆。”
思央:“我的婚事您就彆操心了,誰說女子這輩子隻能嫁人,我倒是覺得若是嫁人後,就是在後宅中行走,整日聽著婆婆教訓,服侍丈夫,那還不如自個兒一個人落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