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楊延琪,她的一生最後的結局,沒有死在戰場上,安享晚年,臨死之前她想,若是爹爹和哥哥們沒有早早被害死,她楊家是不是不用走到末途,娘和嫂嫂們就不用夜夜以淚洗麵,淒苦一生,侄兒們也不用年紀輕輕喪生敵手。
她,也不用晚年孤苦。
***
“哎呦哎呦。”
“五哥你輕點。”
“哼,這回吃了教訓吧,看你還敢不敢這麼肆意妄為。”五郎楊延德把帶血的帕子扔進水盆裡,嘴上沒好氣的訓斥,手上上藥的動作不知不覺輕了許多。
七郎扁扁嘴不敢多說,乖乖趴著不動。
另一邊四郎楊延輝在給六郎上藥。
六郎趴著一聲不吭。
“六哥你不疼啊?”七郎佩服,爹真的是下狠手,打的他們後背是皮開肉綻,他真是想哭的心都有。
七郎年紀小有些事情懂得還不多,可六郎明白,潘豹的事情不會善了,他知道爹的為難之處。
“都怪我。”六郎低聲道。
三郎楊延安沉默的擦著箭頭,聞言隻瞟了他一眼。
大郎楊延平與二郎楊延定並著八郎楊延順一起走進門。
“六弟此事也怪不得你和七弟,剛才我們去和爹商議過了,明日先去皇宮向官家請罪,潘豹之死在於意外,怨不得你們。”二郎安慰。
“平日我都是這麼教你們的,衝動一時,意氣用事,在沙場上最容易丟掉性命,這點放在任何地方都有道理。”
大郎是大哥,不管從長相還是渾身氣勢上都與楊業十分相似,爹外出打仗的多,弟弟們多是他管教,像小一點的弟弟們的武功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他訓起話來,沒一個敢多嘴,弟弟們都跟個鵪鶉似得。
“大哥,爹才打過他們家法,你又訓人,六哥和七哥已經很可憐了。”
嬌嬌軟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屋內的哥哥們齊刷刷的望過去。
少女身穿鵝黃衣裙,外罩一層白色紗衫,細腰上係著淡黃腰帶,一個精致的香包掛在上麵,隨著她輕快的腳步,微微晃動。
十四五歲的少女,滿身散發的清純活力,嬌娜可愛,那雙清澈明亮的杏眼,微微睜大瞧著你,隻覺得打從心底都順暢些,鬱氣儘消。
“八妹。”大郎喊了一聲。
思央眨眨眼,然後視若無睹的邁步進屋。
二郎八郎默默讓開路。
“六哥你比亂動,傷口要是裂開了的話,以後會留疤的。”一進屋見到要坐起來的六郎,思央忙把他按下。
四郎無語:“男人有點傷才是真男人。”
“是嗎?”思央撇嘴:“這應該不包括被老爹打出來的吧。”
六郎&七郎:“…………”
“喂喂喂,八妹你乾什麼,拽我被子乾嘛,你,你放手啊啊啊啊……”
七郎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被子拽緊,心有餘悸的盯著思央,差點他的貞操就不保了。
思央無辜的回視他,舉起手中的藥瓶:“這是我從娘那裡拿的上好金瘡藥,娘說你屁股都被打爛了,我瞧瞧。”
“泥走開。”在走光的那瞬間,七郎急的話都破音。
五郎為了弟弟著想,把妹妹攔住:“八妹彆鬨,看把你七哥嚇得。”
狠狠的把被子纏到腰間,確定自己被蓋得嚴嚴實實後,七郎才大鬆一口氣。
“八妹你是女孩子,知不知道害臊呀。”七郎頗為悲憤。
思央轉眼把屋子裡麵的哥哥都掃了眼,攤開手:“都是我哥哥,有什麼好害臊的,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光屁股蛋亂跑呢。”
八郎感慨:“八妹的記憶真是好。”
思央謙虛:“一般一般啦。”
有著思央過來胡亂這麼一鬨騰,剛才兄弟間沉悶的氣氛蕩然無存,大郎也沒心思再訓弟弟們了,弟弟們都是親的,看他們挨打,當哥的也心疼,說句心裡話,六郎七郎他都是當兒子看大的。
五郎拿過思央帶來的藥打開聞了聞,臉色一喜:“這應該是娘從鬼穀先生那得來的上好金瘡藥,用起來的確更好些。
“我就說吧。”思央輕哼聲。
眾位哥哥看她傲嬌的小模樣,都是忍不住輕笑一聲,就是不苟言笑的大郎眸光也柔化下來。
楊家一口氣生了七個兄弟,就這麼一個妹妹,從大到小,那都是捧在手心裡疼。
作者有話要說: 楊家將裡麵的設定查閱了些資料,反正都給我混合在一起,不要太過考據。
新文卡文,寫得慢,就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