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價錢也太貴了。”齊宣王差點沒撅倒。
思央美眸回揚, 風情萬種, 一時又把齊宣王看呆了, 呐呐的後麵的話都說不出來。
“比起亡國來, 十座城池, 我還沒說你賺到了。”
“賺, 賺到了, 這個,哎呀算了算了。”齊宣王隨意揮揮衣袖, 舔著臉湊過來:“無豔, 不對梓潼, 不要生氣了, 我是真的愛你,你彆說要十座城池, 就是要我的命, 那我也要給你,你看今日他們都準備好了, 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今天, 不,現在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論不要臉程度,思央覺得她要是不佩服下齊宣王, 也對不起他那張比城牆拐彎還厚的臉皮。
前麵嫌棄的要死要活,死活是不願意娶,現在不過是她臉上沒了塊紅斑, 連原則和基本的底線都可以隨意拋卻。
“沒用了。”甩開田將軍,狐狸精上前來,這會她的臉上沒有刻意帶著挑釁,略顯複雜的注視著思央,對著她說,也似乎是對齊宣王說:“她臉上這塊紅斑,如果她愛上一個人就會出現,現在沒有了,那麼就表示,她根本不再愛你。”
齊宣王扯了下臉皮,想調笑一句,可對上思央那雙淡漠的眼睛,卻不知道怎麼張口。
夜叉山的一見鐘情似乎就在眼前。
這本是應該她想要的,可真正到了這一天,狐狸精卻高興不起來,卻還是道。
“美人你現在算是看開了,知道誰對你最好了吧。”
“我不喜歡他,也絕對不會喜歡你。”橫劍在前,思央態度決絕:“我說過,不要再糾纏我,可你一直都聽不懂人話,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你……”狐狸精咬唇,神情受傷,她沒想到會被這麼說:“我是關心你,我一直想要的都是你跟我走,你一開始就跟著我就沒事了。”
讓兩人擠到旁邊的齊宣王:“……”
什麼情況,兩個女人?
兩個本來都是愛著他的女人,現在竟然,快要彼此相愛了?
有什麼比發現自己喜歡的女人,愛的不是自己,愛的人是喜歡(曾經)他,他也喜歡的另一個女人,更悲催的事情。
答案是:有。
比如說,你發現,愛的女人是個妖怪,而曾經愛你,現在你也愛的女人,已經不再愛你。
“你以為你是誰?”思央譏誚一笑:“你所謂對我的愛,就是一昧的摧毀,破壞,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
“我說過,我對妖怪不感興趣。”一字一頓,絕無情義。
拳頭捏緊,狐狸精眼眶瞬間通紅,她是妖,被神仙鄙夷,被世人所害怕,現在還要被自己愛的人不屑。
掌心一揮,光華閃爍。
長劍如虹,燦然而過。
思央麵容冷漠,如玉容顏上似是布了層寒冰,冷眸諷刺的看著不敢置信的狐狸精:“這就是你所說的愛,愛我,就不停的傷害我,剛才是想再一次在我臉上下咒,這回是什麼,毀了整張臉?”
狐狸精看著自己的手,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剛才做的事情,慌亂擺手,腳步往後退去:“不,不是……”
站在她旁邊的齊宣王,在她一動,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猛地退後好幾步,抱著膀大腰圓的晏丞相瑟瑟發抖,滿臉驚恐,他,他剛才看到了什麼,就算眼再瞎,剛才那從夏迎春手中閃爍的東西,他也知道絕對不該是正常人類能弄出來的啊。
聯想剛才思央說出來的。
“你,你真的是妖怪?”齊宣王快嚇尿了。
狐狸精剛才也是一時氣急,這會兒暴露,再被齊宣王質問,看他那種慫樣,縱然早就知道他的本性就是這樣,可還是免不了心口堵得難受,她愛的男人差勁的連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她愛的女人。
“沒錯,我就是妖怪。”任性妄為的狐狸精,從來都是隨心而為,是妖怪又怎樣,她怕過什麼,堵著心氣的她,直接走到齊宣王跟前,抬手在臉上一揮,刹那間露出狐狸原型。
“啊啊啊啊——”
齊宣王扒拉著手上能抓的東西,差點想把整個腦袋都塞進晏丞相的懷裡,驚聲尖叫:“彆彆,你彆過來……”
不光的是齊宣王害怕,在場的人除了思央和她的那些師妹們鎮定自若,齊王宮的凡人們都快嚇成鵪鶉,這真的是妖怪啊啊啊啊……
“不可傷害王上。”田將軍揮著劍,壯著膽子保護他們的王上,雖然他也被嚇得不輕。
“真是一點都沒有看走眼你。”自嘲一笑,狐狸精恢複人形,扭頭看思央笑起來:“現在多好,你看他嫌棄你醜,又接受不了我是妖怪,作為都是被拋棄的人呢,那不應該在一起嗎?”
這種邏輯,思央都不願意再搭理,隻把手中長劍再次的指向她:“這把劍困了你幾百年,你以為我真的用它斬不了你?”
封印狐狸精的劍是上古寶劍,凡人的鐘無豔無法傷到她,可換成思央情況就不同。
狐狸精想說拿著這把劍你也傷不了她,可到嘴邊的話,卻怎麼也張不了口,那雙妖媚的眼瞳慢慢豎起,逐漸的變換成獸瞳,瞳孔布滿恐懼。
“你怎麼會?”狐狸精猛然倒退幾丈,直到身體靠在廊柱,大口喘著氣,她那張美豔的麵孔上滿是驚恐:“不,不可能。”
“現在已化為了可能。”思央麵無表情,語氣冷淡。
對上她的那雙冷漠的眼神,狐狸精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為清楚,她真的是會用那把劍斬了她。
“哈哈。”狐狸精仰頭大笑兩聲,複雜看著思央:“我沒看走眼你,隻是……將你看的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