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不愛自己,誰又來愛你呢?
祥珍怔怔的回想這句話, 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慢慢的滑落至下。
臉被深深的埋入掌心中, 低低嗚咽的哭泣聲漸漸的從中悶悶的傳出來, 聽得便叫人覺得心酸。
思央抬手輕輕的拍著祥珍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這種時候說什麼也是多餘, 有些事情,還得當事人自己看得開才能走出來, 否則的話,一頭紮進去, 怕是撞進南牆也不會回頭。
祥珍的事情需要解決, 最根本的還需要把事實的真相讓她知道,沒必要一而再的隱瞞,這些雖是好心,可帶來的傷害卻是無止境的, 有些傷痛還需要直接的挖去, 傷才能漸漸的有所恢複。
不過眼下看祥珍這模樣, 是受不得刺激, 得緩緩先。
“你離開程海諾身邊這麼久,現在看你身無去處,要不就先在我這裡住下來,給自己一個冷靜的時間,至於之後的事情,再做打算。”思央低聲建議。
放棄了大好前程, 離開最愛的伸展台,淪為賽車手,所為的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一腔火熱愛意,然而事與願違,落到現在這個地步,祥珍苦笑之餘,卻還不曾後悔,不後悔當初的打算,隻是……她迷茫了。
“謝謝你。”
祥珍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沒有容身之處。
當初跑出來也是憑著一股子驚怒怨恨之氣,除了身份證銀行卡之類的其他隨身物品幾乎全部沒帶,其實帶了也沒什麼用處。
她自出來後,沒有找到個固定住所,也是防止程海諾他們找到她,祥珍一直都住在價錢便宜的小賓館。
賽車手這個行業賺錢不容易,花錢倒是如流水。
程海諾是個非常有名的賽車手,但是他的團隊當中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再加上現在的賽車手來自多方麵的利益,程海諾對賽車行業的熱愛,和自身的傲骨,讓他並沒有附炎趨勢,拒絕了很多的利誘,也虧得他的名聲和能力,也讓他的團隊穩穩當當支撐著。
祥珍加入程海諾的團隊的時候,車隊運營還頗為艱難,而她打從一開始內心裡就決定要和程海諾並肩而行,毫不猶豫的拿出她多年來的積蓄,幫著他一起打理車隊。
付出是有回報的,車隊慢慢的走上正軌,本以為再多些時日,她和程海諾之間也該有個結果。
結果……
為了車隊,為了程海諾,祥珍把自己的所有都搭進去,落得現在身無分文,無處容身的地步,甚至她還曾決定,自暴自棄,徹底墮落,隻是因為在陶家莊外麵遇到思央被帶回來,反而打消了那個念頭。
對啊,連自己都不愛自己,還能奢求彆人來愛你嗎,不斷的傷害自己,又能得到什麼。
見祥珍答應下來,思央鬆口氣。
她入住的這間房是內外套房,她住在裡麵房間,外麵的稍微整理下,給祥珍正適合。
“去洗個澡,睡個好覺。”思央拿了一套新的睡衣給祥珍。
摸著柔軟光滑的睡衣,泡在溫湯的浴池裡,祥珍整個人放輕鬆,細細回想自己這兩個月以來發生的一切,心中痛恨依舊,但情緒多少能控製。
或許,真的應該找個時間,好好的跟海諾談一談。
一想到這裡,祥珍又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
程海諾對那個叫做陶艾青的女生,特殊的關注和維護。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更何況程海諾做出來的已經夠明顯,咬緊下唇,祥珍將這些都揮去,不願意再多想。
*
第二天的報紙如思央預料那樣,陸子皓這位環球集團少東為他創造的品牌DZ,辦的第一場酒會,以無厘頭的意外落幕。
本身酒會的地點在一所普普通通的農莊已經夠讓人議論,比較有藝術細胞的還能說一句,這是貼近自然的氣息,設計師的靈感來源等等。
可現實情況……
這次有幸進入酒會內部的記者,很是敬業的把酒會中的各種情況如實反映,並報道出來。
青草地,白雲飄,藍藍的天空下,風景自然的農莊。
五彩的氣球,雪白的長桌,精致的食物,穿著小馬甲的侍應生,還有那些……驚慌失措的賓客。
往日那在各種場合都應對自如,或溫文爾雅,或笑容可掬的各界內精英人士們,在這些被定格的照片中,各種誇張表情具有,驚惶大叫、慌張奔跑、五官扭曲……
如此種種,當事人的心情怎樣沒有人關注,更多的人則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笑的不行。
“哈哈哈,這位摔得姿勢有點難度,不愧是舞蹈出生,一般人摔不出來。”
“這羊成精了吧,還知道挑肥揀瘦,一口就咬在人家肉最多的地方,還不撒嘴。”
“話說,哪兒來的羊。”
“天才設計師和農莊小妹之間不得不說的兩三事。”
“以前還不相信,現在我確定,陸子皓絕對是眼瞎。”
“+1。”
“+2。”
“+n”
……
前麵大眾可以當做笑話看,可對當事人來講,都是實實在在的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