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看清楚信件的內容後, 心中大為震驚, 不便在老婆兒子麵前細說,回到書房仔細看完, 猶豫一刻鐘,立刻換身衣服出門。
在他出門後,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他身後, 不會武功的方德, 縱然警惕性強, 也沒有發現那兩人。
那封莫名而來的信上寫,九門提督鄂爾多已經帶人一路追過來,並讓當地知府一起調查城中人員變動,他給紅花會成員暫時找的棲身之地隨時有可能被暴露。
方德又驚又疑,驚訝九門提督的速度, 疑惑到底是何人給他送這封信。
會不會是朝廷故意給他設下的圈套, 讓他自投羅網,帶他們把藏身地點找出來。
糾結猶豫一番, 方德決定還是先去找紅花會同伴們,若那封信上是真的, 他們毫無準備被朝廷包圍, 那就糟了。
他一路小心謹慎, 確定無人跟蹤,這才鬆口氣。
“老爹這是真的去會情人啊?”方世玉趴在牆根處張望。
苗翠花一臉捉奸的表情,拳頭攥緊,咬牙切齒:“我倒是要看看, 什麼小妖精勾住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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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走了?”
“回少爺,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沿路分布好些人,沒有可以的跟蹤,查清楚,他們現在轉移到城西的一間寺廟內。”弟子甲條理清晰的回複道。
“寺廟?”思央點點頭。
沒錯,給方德送信就是她安排。
最終她決定先把方世玉一家三口救出來,
用人之際,方德忠心與紅花會,方世玉因為爹的緣故也義無反顧的加入紅花會,苗翠花自然是夫唱婦隨,緊跟相公和兒子腳步。
方世玉有熱血,也有膽識,功夫也不錯,除卻某一些她的偏見,這人確實值得培養,當然,前提是需要調、教一番。
玉不琢不成器。
“繼續盯著他們,沒有我吩咐,不可輕舉妄動,注意,小心朝廷的人。”思央淡聲道。
弟子甲領命離去。
如今雷家算是被朝廷的人半監控起來。
思央雖做了鄂爾多的侍衛,可鄂爾多此人,陰險狡詐,且生性多疑,可不會輕易的就相信思央,作為貼身侍衛,看著是器重,實則是來試探。
她就相當於一個炮灰的存在,還是前麵那句話,用人之際,鄂爾多雖瞧不上漢人,但不介意把人拿來用,用的好就用著,用不好就直接舍棄。
雷家當地富豪,留著她這位雷家長子在身邊,當個錢袋子也相當不錯。
思央選擇留在鄂爾多身邊,也有她的打算,知彼知己,她可以借此機會好好發展下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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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人恕罪,我們趕去之時,那裡人去樓空。”一隊身穿官服的人,匆匆小跑來,進門就直接跪倒在地。
鄂爾多側坐在太師椅上,聞言,眉目頓時陰沉下來。
“廢物!”
思央適時的把他跟前的茶盞移了移,方便他順手砸下去。
鄂爾多摸到茶盞後,下意識的動作剛起來,硬生生的讓他頓住,狹長的眸子抬起,薄唇勾著冷淡的笑意:“你倒是很能猜透,本官的心思。”
思央垂下頭,連忙說:“屬下不敢,全是為大人分憂。”
“分憂?”鄂爾多笑了笑:“好一個分憂,那不如你就給本官多分分憂,如今那些紅花會的餘黨不知所蹤,尋找他們蹤影一事,本官便就交給你。”
思央驚訝的抬頭看他,看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隨後緊張立即垂下視線,忐忑的道:“屬下能力……”
“你想說你能力不足?”鄂爾多冷哼:“本官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說出這句話時候,殺氣不加掩飾的溢出。
“屬下領命,定當不辜負大人所期望。”思央快速改口。
鄂爾多:“本官的期望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思央回以一笑。
鄂爾多微微一愣。
等他以後再回想這一笑時候,才明白其中的深意。
思央想要拿下紅花會,定然是不能真的幫鄂爾多把人給找到,那豈不是斷了她的捷徑。
紅花會其他人禁不得折騰,但有人是絕對可以的。
“屬下調查得到消息,在大人進城前一天,城南的方家綢布坊的老板方德從州府進貨歸來,他去的時候,隻帶一個仆從,回來的時候卻多帶了十幾個人,那些人明麵上看是幫著搬運貨物的運送工人。”
“然後據我所知,方家綢布坊這次進貨遠遠高於以往,很不正常,所以屬下懷疑,那些運送的工人就是紅花會餘孽。”
思央在半天之後,把這則消息交給鄂爾多。
鄂爾多對大清,對皇帝乾隆忠心耿耿,因此,他對紅花會深通惡絕,他以凶殘手段,快速的查到紅花會的消息,想要得到紅花會的名冊,從根本上鏟除這些孽黨。
“很好。”思央的辦事能力,倒是讓鄂爾多頗為意外,但事情既然他能辦出眉目來,他樂意繼續重用她。
“方家人現在在何處。”
思央道:“方德不知所蹤,想必是和紅花會的餘孽共同撤離,但他的兒子和老婆還留在家中,屬下已經派人去方家捉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