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生魂, 但是被春瑛把她和抓來的惡鬼孤魂放在一起,她又是個普通人的魂魄,受不了孤魂惡鬼的啃噬,三魂七魄皆有受損, 你得多謝閻王為你娘療傷。”
思央指了指閻王殿上方。
費長房看去,就見是上側門, 黑白無常帶著一個穿著白衣的鬼魂出來,而那個鬼魂正是他的娘。
“娘!”費長房激動的跑過去,扶住自己的娘, 確定她沒事後, 抱著他娘痛哭起來。
費長房的爹早逝,他自小和娘相依為命,對他娘感情極深,他拚命的在戰場上不要命的掙軍工功,為的就是想要讓她娘過好日子, 可以享清福, 他不願相信神仙,不願去做神仙, 除了費長房心中對做神仙不感冒之外, 更重要的就是他不想斷情絕欲, 他不會放下親娘一個人不管。
經曆青牛精的迫害,費長房真的是對神閒一點好感都沒,不過他娘這次,是思央所救, 還有閻王幫忙,他倒是十分感激。
母子抱頭痛哭之後,費長房和費母,對著閻王跪拜謝恩。
閻王殿中看閻王,那是相當的可怕威武。
端正黑臉嚴肅的閻王衝二人道:“此事是地府鬼差延誤,才導致孤魂野鬼被捉走,費長房你娘乃是生魂,陽壽未儘,你快快帶她回陽世還魂。”
費長房:“多謝閻王。”
費長房謝過閻王後,帶著費母掠過一眾八仙,走到思央麵前,鄭重的跪倒拜下。
“牡丹花主大恩大德,費長房沒齒難忘,救母之恩,暫時無法償還,但凡日後牡丹花主有需要費長房的時候,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
看看費長房對思央的態度,還有那鏗鏘堅定的誓言,讓八仙看的心情很複雜。
主要是鐵拐李,簡直是心酸。
他是要收費長房為徒弟,是他注定的師父啊。
偏偏人家根本不想做他徒弟,還死活看他不順眼,頻頻刀劍相向,真的是想要抹一把辛酸淚。
要是他現在換成是思央,救了費母,那豈不是現在費長房跪拜的就是他,他也就可以順利的收徒,多麼好的機會,可惜的是沒有抓住。
當然,還有種可能,那就是就算他們八仙救下費母,也會被費長房說成是將功贖罪,誰讓青牛精下凡是漢鐘離前世沒看好,並且他們都知道青牛精在凡間作惡。
費長房現在是打從心眼底的痛恨他們八仙。
“喂喂喂,費長房,你師父和我們也是勞苦功高,你怎麼也不謝謝你師父和我們為了你娘,在外麵東奔西跑,遭了多少罪。”
鐵拐李在漢鐘離一開口說話,心裡麵就一咯噔,直覺不好,可是漢鐘離彆的不行,那嘴皮子也不比藍采和快板說的慢,攔都攔不住。
果然,費長房一聽,扭頭來,臉瞬間拉下來,冷冰冰的,他站起來嘴角挑起冷笑:“你們還有臉來讓我感謝你們,我可不會忘記我娘是誰才變成吃這麼多苦,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們這些所謂斬妖除魔的八仙,妖怪沒見你們去收,反而說是我的劫數,既然是我的,那就都衝著我來,我娘多年來,吃齋念佛,誠心向道,為什麼連累的總是她這樣的無辜人,如果這就是成仙,這個仙我費長房就是下地府十八層地獄做鬼,也不會做這種毫無道理的神仙。”
“長房你不要亂說話。”費母當了一回鬼,經曆太多,知道會法術的神仙,還有妖怪都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招惹的,她實在是怕費長房惹怒這些神仙們,受到責難。
“費長房話不能這麼說,其實你師父和我們真的……”何仙姑現在作為八仙之一,也是想費長房能歸位八仙。
“仙姑,你也曾是我的友人,為了我娘多有奔波,我不想對你出言不遜,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勸我做神仙,你想當神仙,向往成仙,現在得償所願,我恭喜你,但我不羨慕。”費長房打斷何仙姑的話,把自己態度明白的表露出來。
何仙姑回想他們當初認識的曆曆幕幕,輕歎口氣後退,同時也衝鐵拐李等人搖搖頭,現在的費長房正是怒氣上頭的時候,對他勸說什麼,都隻會起到反的作用。
見狀,本想湊上來插一腳的藍采和揉著自己還泛疼的臉把腳步收回去。
“哈哈哈,大家都不要這麼劍拔弩張,現在費長房找回費夫人,這就好這就好,皆大歡喜。”張果老還是很有眼色,趕緊跑出來打圓場:“我們也不要繼續在這裡,閻王不是說了,費夫人陽壽未儘,還是生魂,趕緊帶回去還魂。”
費長房關係娘,瞬間把八仙拋之腦後。
鐵拐李拉住漢鐘離:“算了算了,以後再說。”
氣的漢鐘離又是直搖扇子。
思央看戲一樣不做聲的看了良久。
“費長房,你可以不喜歡神仙,但是對天和地還有天地之初存在的大能,你必須尊敬。”想想費長房日後不敬天所受的罪,思央倒是想拉他一把。
費長房在對思央後就是另一種態度,他不讚同思央的話,但語氣卻是恭敬有禮的:“可是牡丹花主,他們說青牛精都是上天所定給我的劫數,憑什麼,我又做錯什麼,要讓我還有我娘遭受這些。”
思央看了看他,又看一眼在場八仙,緩緩開口道:“世間萬物皆有它存於世間的意義和存在,天道澤被萬物,使得萬物得以運轉,所謂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天道就是天地和世間的秩序,你不可不敬,也必須要敬。”
費長房靜靜站立,耳邊回蕩著思央剛才那一番話。
腦海中猶如有什麼世外洪音在回響,層層疊疊,太過遙遠,似乎是來自九天之外。
八仙此時都看傻了眼。
他們一個個直勾勾的看著費長房,甚至藍采和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此時在費長房身上,正發生著什麼。
一道道七彩光束,從天而降,突破地府層層重重的禁製,落到費長房身上,在他周身環繞,七彩光束飄渺繚繚,將旁人隔開,從光束當中,他們竟是能感覺到虛虛大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