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央默然的看著在她手心中盤著, 連頭帶尾就筷子長的‘小蛇’。
那‘小蛇’盤在地上盤成兩圈, 仰著個小腦袋，可勁的長著大嘴……
“嗷嗚——”
吼聲震耳……
就是有點奶聲奶氣。
“咳！”
思央揉了揉耳側，轉看想通天，後者也盯著那‘小蛇’。
“蛟就是蛟, 幼生期連最普通的龍都不如。”通天很是看不上龍三這條剛出殼的幼蛟。
思央蹲下來，拿手指撥弄了下小蛟的腦袋：“怎麼會這麼小？”
實在是太小了，才筷子長，手指粗細, 眼神不好的還真的是能把她當做一條小蛇來看。
通天道：“你也說了，她的蛋生期未到就出殼, 差了些時候，自然就比不得正常出生的尺寸長度, 不過看她資質, 好好養著過個幾年就長上來。”
“那就好。”思央想到：“她娘懷她的時候, 曾吃過蟠桃, 她生來具有仙骨，不算是普通的蛟，有化龍的潛質。”
“說來也是諷刺, 蛟龍費勁心思化龍, 作惡多端, 落得身死魂飛魄散的下場，還帶累血脈後人。”
龍三雖然身具仙骨，有化龍的潛質, 可若真的想要化龍，卻也是千難萬難。
蛟龍雖死，春瑛還在繼續做惡，作為二者的唯一血脈的龍三，身上也多少落下罪孽。
龍三是春瑛和蛟龍的孩子，為防止她的身份被東海龍王發現，在她出生時候，春瑛就將她的尾巴斬斷，那條尾巴正是蛟尾。
春瑛以為這樣可以護住龍三，而她不知，也恰恰是如此，徹底斬斷龍三化龍的機會。
‘一條龍’連尾巴都沒了，還怎麼能化成龍。
兩人在說話間，也沒避諱著龍三，思央本就沒打算瞞著她的身世。
東海龍王那裡她可以不多嘴，但現在龍三歸她管，遲早要知道的事情，提前讓她知曉，也能讓她少折騰點。
地上的‘小蛇’張嘴又嗷嗚叫了兩聲，氣浪都沒生出來，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叫也沒什麼意思，趴在地上蔫蔫的。
思央伸手，掐著她的細脖子提起來。
‘小蛇’順勢尾巴上翹，一甩就卷上思央的手腕，在上麵緊緊的攀著，那顆長著龍角的腦袋對著她，張開嘴奮力的嘶吼一聲。
“娘~”
嘶吼聲後，傳出奶聲奶氣的一聲。
思央：“……”
“什麼？”思央認為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娘！娘，娘~~”
為證明她確實是沒有聽錯，那張開的‘大嘴’一疊聲的喊了她好幾個娘。
看思央怔愣的模樣，通天看一眼在她白皙細膩手腕上的青色‘小蛇’，好心的提醒她：“她在叫你娘。”
“多謝，我聽見了。”思央淡淡的道，並無語的抽了下嘴角。
“誰是你娘啊，你娘在外麵呢，我可生不出長角的獸類。”思央彈了彈想順著她手腕還往上爬的‘小蛇’。
被彈了個腦瓜崩的‘小蛇’腦袋暈乎乎的轉了轉，甩了甩頭之後，又鍥而不舍的粘過來，嘴裡麵還不斷叫著‘娘’。
“怎麼回事？”思央又把‘小蛇’捏著後脖子提到眼前，仔細打量她：“出殼的龍三還能忘了自己的前事？”
“怕是因為這裡是夢境，導致她記憶有所封存。”通天若有所思看周遭。
思央也跟著看，看著看著，發現周圍的環境在扭曲，緊接著他們所在的場景忽然轉換。
一陣天旋地轉，等站定，思央就發現自己身處在團花錦繡的屋子內，身旁圍著一圈伺候的婢女，卻是不見通天還有龍三。
不等她想兩人現在在何處，就聽到脆脆的一聲呼喚。
“娘！”
抬眸看去，大開的房門處沒半個人影。
“娘~”
順著喊聲再看，就見一條青色的‘小蛇’順著門檻，正哼哧哼哧的費力的爬著，相當的賣力。
“小姐來給夫人問安了。”旁邊的一個婢女一點都沒被一條會說話的‘小蛇’嚇到，非但如此，還一副欣喜的模樣，走過去抱起‘小蛇’送到思央麵前來。
“夫人，你看小姐又長粗了一點。”
思央木著臉，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來，這‘小蛇’哪裡粗了？腰身粗了，那是吃了什麼東西撐得吧。
正在思央被這黃粱夢弄得無語扶額之際，淺淡的腳步聲響起。
“大人。”
婢女們見到來人，齊齊福禮。
轉換夢境，通天的那身紅色喜服也跟著換了身深色長袍。
當然，思央也是，褪去嫁衣，一身華服。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算是互相交流了個信息。
婢女等人在行禮之後，安靜退下，抱著‘小蛇’的婢女，輕手輕腳的把‘小蛇’放在思央身旁的小籃子裡麵。
連小籃子都準備，還真的是好充分。
“夢境碎片的轉換。”通天道。
思央點頭，看向那不安分在小籃子裡麵待著，一撅一撅的爬出來的‘小蛇’。
‘小蛇’本想順著桌子向思央爬過來，但是一個沒撅好，從桌上摔下來。
摔下來發出‘吧唧’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