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牡丹,你,你住手……”椿樹精想要放狠話,可是弱點被捏住,尤其是那逐漸收緊的手指,她喘不上氣息,現在隻要思央手心稍稍吐力,她就真的要在這裡魂飛魄散。
思央掐著她脖子命脈:“現在知道讓我住手,怎麼先前費長房讓你住手,放了貞娘,你偏偏樂在其中,你就這麼喜歡折磨毫無反抗的凡人嗎?”
椿樹精想要把思央的手扒開,可她妖力被封,那點力道根本影響不了思央,這樣性命受到威脅,自己還絲毫沒辦法反抗,無濟於事的感覺,恍惚間椿樹精想起就在不久之前,她就是用同樣的手段對待費長房和貞娘。
當著費長房的麵,欺辱貞娘,貞娘被迫承受淩辱,費長房隻能撕心裂肺眼睜睜的目睹一切,拿她沒奈何。
再看眼下,她也是同樣被當做一隻螻蟻一樣對待,弱小的她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椿樹精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死在思央手裡的時候,忽然頸項間的鉗製被鬆開。
“咳咳咳……”椿樹精軟倒在地,撫著咽喉不斷的劇咳不止。
思央居高臨下的冷眼看她:“不要以為我就這麼放了你。”
椿樹精留著也是個禍害,這一次設下的計謀,這般歹毒,難保今日放了她之後,下一次不會再另起其他詭計。
“你,你想乾什麼?”椿樹精膽怯的後退,思央步步逼近,殺意溢出。
“你是就地自裁,還是讓我來動手?”思央手中靈力醞釀。
椿樹精看著,艱難的吞吞口水,她仰頭可憐巴巴的道:“白牡丹,不,牡丹,牡丹花主,我們可是相識有千年,你何必做的這麼絕,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有我自己的苦衷,你也是知道的,我投靠通天教主,費長房又是八仙之一,通天教主不允許他歸位八仙,必然是要毀了他的成仙路,所以就派我出來,我做這一切都不是我本意,你不能這麼對我。”
說著說著,椿樹精流淚抽泣起來。
這等感情流露,思央連多餘的表情都不想流露,凝視著她冷冷一笑:“要說騙人的話,你椿樹精做的當真是爐火純青,這些鬼話你也就能去騙騙小人參精。”
椿樹精咬唇,還待再說,思央懶得聽她廢話,直接揮袖掃暈她。
不能就在這裡殺了她,椿樹精是以穿山甲的麵容出來作惡,得把她帶回去,解釋清楚。
“大聖你讓開,我要殺了他……”
“哎呀呀,你彆著急啊,怎麼這性子跟俺老孫以前似得,你師父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殺也不遲!”
思央回來就見到,費長房舉刀喊打喊殺。
孫悟空則是攔在他身前,在他背後是左躲右閃的穿山甲。
“費長房你不要太過分,我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冤枉我。”穿山甲委屈的不行,要不是孫悟空攔在中間,他真的要對費長房還手。
“長房!”思央冷冷出言。
“說人,人就到!”孫悟空鬆口氣,費長房的執拗勁他也受不了,他算是明白當初西天取經,他師父唐三藏麵對他時候的無奈。
“師父穿山甲在這裡,我要殺了他。”費長房見到思央,情緒更為激動。
思央臉色難看的走來。
“師父……”
“啪!”
響亮的一巴掌!
“嘶!”孫悟空倒吸口涼氣,下意識往後一縮。
思央放下手:“為師幾十年的教導,看來你就從未明悟。”
費長房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的抬頭:“師父……”
“難道我報仇有錯嗎?”費長房眼睛通紅的指著穿山甲:“他打傷我娘,欺辱貞娘,難道就不該死,師父就要因為他被尊者收為記名弟子來包庇他嗎?我才是你的徒弟!”
思央緩緩籲口氣,強壓住心頭湧上來的怒氣。
徒弟是自己收的,被氣著也是該,誰讓自己沒教導好。
“你得慶幸你是我徒弟,要是換成其他人,就不會在這裡站著。”思央有些難言的看費長房:“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愚蠢的東西,報仇都能認錯人。”
費長房被奚落的又氣又怒又委屈,正想爆發,思央最後一句硬生生的讓他所有的醞釀都卡殼住,噗的無聲一下,崩碎!
“椿樹精?”看思央出現,從孫悟空身後出來的穿山甲,眼尖的看到被扔在地上的椿樹精。
費長房轉頭也發現了椿樹精。
“她……”
“先前的穿山甲就是她變幻的。”眼見費長房驚疑不定的樣子,思央歎息:“當初你戾氣太重,才有了青牛精一劫,好在你得天道饋贈,有所明悟,今日一看你的心境定力還是不夠,你不是椿樹精的對手,修為不夠,這不是你的錯,明明有諸多疑點你卻不願深思,隻想著找人泄憤報仇,就是大錯特錯!”
費長房垂頭沉默不言。
孫悟空竄到椿樹精前,看她被封住妖力,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她是為了阻止八仙歸位,才來害人的。”
“通天教主魔功大成,自然是要來清算八仙,八仙與他相生相克,隻要八仙無法完成八仙聚義,他就能危禍三界。”思央沒有解開椿樹精的禁製,轉而對費長房道:“現在你想清楚了嗎?”
費長房沉默的走到椿樹精前,仔細打量她,轉頭又看穿山甲。
穿山甲指著嚇得躲在籬笆院外麵的小人參精:“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哪兒有機會來找你麻煩,再說,我有必要嗎,你家裡又沒有我想吃的小人參精。”越說越委屈,後麵連心裡話都脫口而出。
趴著籬笆院的小人參精:“……”喂喂,他這根真人參精還在呢。
“撲通!”
費長房跪倒在思央跟前。
“長房修行不精,莽撞衝動,心靜不穩,導致戾氣叢生,冤枉他人,差點鑄成大錯,請師父責罰!”
說完,他深深拜服下去,額頭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