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山體中間,唯一一條可通往驪山皇陵小道。
一條大碗口粗,長六七尺的大白蛇盤踞在小道中間,將兩方人的前路都堵住。
這麼大的一條蛇,還有那麼強的攻擊性,嚇得誰也不敢往前湊,生怕被咬上一口,不說少塊肉血流不止,要是有毒,那豈不是會死的更慘。
所有人都不敢近前。
劉邦被思央一腳踹走,默默感動淚流,引得他那邊的人都深深的覺得呂亭長簡直就是為兄弟不顧生死、義薄雲天的典範人物,並內心折服。
大白蛇舍棄劉邦,扭頭就衝著危險性極高的思央張口咬來,思央神色淡然,唇角一抿,赤霄劍一劍橫拍過去,正中目標紅心。
凶猛張口咬來的大白蛇被思央一劍拍在腦袋上,昏呼呼的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劉邦等兩方眾人:“……”
這麼大一條蛇,被拍一下就死了,不知道是在侮辱蛇,還是在侮辱他們。
思央看了他們一眼,淡聲道:“不要靠近……”
話沒說完,在她走前一步之時,地上那被她拍一下就昏頭轉向,像是死了一樣的大白蛇,猛地跳起來,騰躍的像是成精一樣,撲向思央張口噴吐一縷帶毒的白氣。
“啊——”
吃瓜群眾驚叫。
劉邦在旁也著急,喊道:“呂老弟,打蛇打七寸,你就打它七寸……”
“劉亭長這麼大一條蛇,七寸在哪裡?”有人詢問。
劉邦一懵,他哪兒知道七寸在哪裡,他伸出手,眯著眼睛比劃起來,邊比劃邊道:“我來,我先來量一量,呂老弟你等一等啊。”
思央對旁邊喊叫充耳不聞,纖細腰身淡定一轉,仰身滑行,躲過大白蛇的飛撲以及毒氣攻擊,赤霄劍在手中一旋,劍尖轉後,手執劍柄,往前狠狠一擊。
“嘶,嘶——”
大白蛇嘶嘶聲夾雜著慘烈的痛苦,接著伸著脖子仰天嘶嘶兩聲,眼睛衝著思央不甘的瞪了瞪,‘吧唧’一下栽倒在地,這回是真的像條死蛇,肚皮都翻出來。
這回吃瓜群眾們沒有貿然高興的叫出來,隻有劉邦試探性的探了探腳,拿著自己的刀,遠距離的戳著那一動不動的大白蛇:“真的死了啊?”
思央:“……沒有。”
七寸偏離一點,留了這蛇一命。
“啊啊啊啊——”
劉邦抱著自己的刀飛快的往回跑,其他人也被嚇得亂成一團,你撞我我撞你,撞倒一地。
思央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呂老弟啊,還是趕緊把這條白蛇殺了吧。”
劉邦爬起來心有餘悸的拍著小胸膛,決定打死也不靠近那大白蛇,實在太嚇人了,萬一剛才那條蛇蹦起來給他一口……頓時感覺脖子涼颼颼。
思央卻沒有聽他的一劍就斬了那大白蛇。
反而是走過去,一手掐住了大白蛇的脖子,把人家提起來。
劉邦:“……”果然,不愧是他呂老弟,真乃神人也。
吃瓜群眾:“……”再一次刷新他們對呂亭長的感官。
思央從懷裡掏出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子,掰開大白蛇的嘴,給它塞進去,順便掐著它的脖子顛了顛,算是順利的把藥丸子給白蛇顛進腹部。
大白蛇:“……”
“此蛇生有靈性,乃是天地靈物,殺了會遭天譴的,還是留下來的好。”
思央說著就把大白蛇,盤了盤,扔進山澗縫隙中。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把攔路蛇給弄走,眾人也是皆大歡喜。
隻是在歡喜過後,一個個都哭喪著臉,活脫脫比死了爹媽都要傷心欲絕。
“怎麼辦我們都要死了。”
“完了完了,我死了我娘怎麼辦。”
“嗚嗚嗚,我剛娶的新媳婦就要改嫁了。”
“……”
豐縣沛縣的人俘民夫們蹲在地上哭天抹淚。
攔路蛇雖除去,可是他們耽擱的時間回不來了,現在趕不去驪山皇陵,等待著他們的就是統統被砍頭。
“呂老弟,咱們來世在做兄弟吧。”
劉邦拍著思央的肩膀,又在抹淚。
思央:“……”
應該沒有這個榮幸,畢竟你這兄弟,可是會背後插兩刀的存在。
“啊,你,你們看,那那那白蛇又來了。”有人驚慌叫出來。
遁聲望去,果然看見那條大白蛇向這邊爬動來。
眾人連滾帶爬的往後跑,雖然他們現在可以說是個死人,可還得分早死和晚死,能活長一點是一點,他們完全不想死在蛇口。
“它怎麼又來了,難道是來報仇的?”劉邦慫慫的躲到思央身後,求保護。
思央也有點意外,挑了挑眉梢,眼角餘光瞥向後方驚嚇到的人俘。
人俘中的一人眼神閃動。
“不殺你,你還想找死。”思央收回目光,赤霄劍再次對準大白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畫麵發生了。
那條大白蛇在麵對思央指來的赤霄劍,明顯後怕的抖了抖,不過它還是堅強的穩住,尾巴動了動,身子趴在地上,腦袋也跟著底下來,蛇信子微微吐了吐,明眼人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