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升堂,誰敢在此放肆。
太後前次出麵,甚至抬出皇上,又加上證據不足,包拯不得不對陳世美一案先放開手,本以為陳世美會善待秦香蓮,沒想到剛把人領回去就來了個休妻,這真的是惹怒了包大人,當即就派人把陳世美帶到開封府。
公主本不欲出麵,可如今她卻態度強硬,直接拿出了一張紙來。
這張紙上就是陳世美寫給秦香蓮的休書,這應該在陳世美手上,可陳世美現在被嚇得渾渾噩噩,公主拿到這封休書後大喜,這就是她的憑證。
因為這張休書上寫的是在五年前,陳世美就已經將秦香蓮休棄,所以說秦香蓮現在跟他陳世美毫無關係,甚至秦香蓮上京尋夫就是蓄意敗壞駙馬聲譽。
“這張休書是你們逼我簽的。”秦香蓮悲憤道。
這時開封府的張龍趙虎也將陳世美帶到。
相比於前幾次見到的陳世美,今天的陳世美麵色發青,唇無血色,雙眼通紅儘是血絲,活像是經曆了一番非人折磨,連開封府的人見了都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陳世美,你可知罪!”包大人不與陳世美客氣,怒拍驚堂木。
‘啪’的一聲驚堂響!
陳世美被嚇了一跳,撲通一聲竟是跪在了大堂,他是駙馬,在沒有定罪之前,見到包拯也是不用跪的。
“包拯你放肆!”公主大怒:“現在你不去懲治秦香蓮汙蔑皇室,還抓著駙馬不放,你還把本宮放在眼裡嗎?”
“公主這話就不對了。”思央拍拍秦香蓮,而後走出,先是對高堂上的包大人拜見。
“你又是何人,敢這麼對本宮說話。”
思央的年歲看著還十分小,的確很少有人把她放在眼中,這其中不包括展昭,展昭在回來的時候就把思央的事情告訴過包大人,包大人從秦香蓮口中就聽說過思央,後麵再有展昭這一說,對這個看似年歲不大卻頗為神秘的少女也有幾分好奇。
思央沒理睬公主,而是對包大人道:“不知道包大人可否將這封休書給民女看一看。”
包拯端坐明鏡高懸之下,黑臉端正,威嚴無比,果真是神鬼莫近。
“展護衛。”包大人一點頭喊道。
展昭心領神悟,走過來就將那封休書拿給思央。
思央接過來仔細看後,笑了笑:“我朝休妻,妻若犯七出之條,夫才可休妻,秦香蓮奉養公婆,為陳家生兒育女,恪守婦,家貧時不離不棄為公婆送老,賢良淑德、品行端正,上述說她犯七出之條惡疾、口多言,簡直是謊謬言論。”
公主冷笑:“此休書乃是五年前所立,那時候的秦香蓮如何,你又怎麼知道。”
思央抖抖紙張:“民女不才,對鑒定字跡有幾分見解,這封休書,紙雖舊,可字跡筆墨卻是如新,且這墨是京城上月墨竹軒出的新墨,請問公主,五年前寫下的休書,為什麼用的卻是近年剛產的新墨呢。”
“放肆!”公主臉色隨著思央的話,越發不好看,她指著思央怒道:“你不過是個民間蠢丫頭,大字不識幾個,如何能認出新墨舊墨,分明是在信口雌黃,本宮要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思央沒吱聲,包大人卻是開口:“公主息怒,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分辨,既然公主不相信杜姑娘所言,就找來其他人認一認這其中所用筆墨,到底是新還是舊。”
公主明顯是有些慌了,包拯吩咐展昭,後者已經準備去找人來辨認。
“我招,我全招。”
而一直跪在堂上,魂不守舍一言不發的陳世美,卻是突然開口,且說的話讓眾人紛紛吃驚。
“駙馬,你在胡說什麼?”公主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可陳世美卻沒看他,他抬起頭來,麵色慘白,眼底青黑,如同活在陽間的一隻孤魂野鬼。
他看了看秦香蓮還有他的兩個孩子,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眼瞳放大,滿目驚恐,膝蓋跪在地上,雙手並用地往前快速爬行,聲音中滿是驚懼,顫抖著道。
“我招,我招了,是我讓韓琪去殺人滅口,我陳世美殺妻滅子,畜生不如,也是我逼著秦香蓮簽字畫押寫了封假的休書,是我,都是我乾的!”
陳世美的突然招供,引起滿堂嘩然,眾人吃驚之餘也對他所做行徑感到不齒痛恨。
秦香蓮早已淚流滿麵,搖著頭說不出話來,她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
思央看到接來打開,原來是張字據,字據是三年前寫的,上麵有陳世美的簽字,他以秦香蓮的名義借錢後留下的字據,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秦香蓮是陳世美之妻。
秦香蓮就在剛才那一刻,她沒有第一時間拿出這張字據,怕是還對陳世美存著一絲不忍心。
如今局麵已清楚明了,陳世美停妻再娶,欺君罔上,殺妻滅子,行徑歹毒,而且陳世美的手上是有命案的,在派韓琪去殺秦香蓮失敗後,他又找了其他人,最後為了掩人耳目,殺人滅口。
證據俱全,陳世美自己也招認,包大人清正嚴明,如何會放過。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
“在!”
包大人頭頂明月,聲震高堂:“虎頭鍘伺候!”
公主沒有料到會是這個局麵,悲痛欲絕:“不!”
她想去請太後,可她此行是臨時起意,根本沒有告訴太後,她現在去皇宮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