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十一娘外出後, 沒在曾經見麵的地方遇到封三娘,卻不小心弄丟了那支金釵,範十一娘心疼懊悔得不行, 後來有人撿到金釵,送還回來,而這個人就是孟仁安。
範十一娘知道他的名字後, 心中想到封三娘所說的姻緣,不由地多看孟仁安幾眼,這一看發現果真如封三娘所說那般,孟仁安長相英俊,雖身著樸素,卻富有文氣, 儀表堂堂,當得是青年才俊。
範家給範十一娘說的都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平心而論,範十一娘也覺得孟仁安除了家世以外都比那些人要好,也是有些心動。
孟仁安更是見到範十一娘被其美貌驚住,看得愣神, 把金釵送還回去後還頗有些茶不思飯不想,最後一打聽知道是範祭酒家的千金小姐, 心裡就涼了半截。
門第之見自古有之, 孟仁安自認滿腹經綸,可父母早逝, 家道中落, 讀書已經耗費他所有,家中也就在他考中秀才後才勉強能度日,怕是高攀不了祭酒家的千金。
孟仁安對範十一娘念念不忘, 卻不敢登門造次,反之範十一娘回家後,心中也惦念孟仁安,回想封三娘說他就是自己的良緣,原本她是抗拒的,可是真的見到人之後,心裡也有了彆樣的變化。
之後,範十一娘暗地裡讓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去打聽孟仁安的消息。
孟仁安父母早亡,但他個人很有上進心,讀書做學問很好,在周圍也很有名氣,原本他還開了家私塾,收了不少學生,他準備明年科考,就將私塾關閉,準備安心讀書待考。
總之從範十一娘著人打聽來的消息看,孟仁安除了家世不好,哪哪都好,隻要他日後科舉金榜題名,前程遠大,還何談家世。
範十一娘經過一番糾結之後,將一包銀子,以及那根金釵一同包好後,讓丫鬟交給孟仁安。
孟仁安正在家中回憶思念那日見範十一娘的驚鴻一瞥,被突然造訪的丫鬟打個措手不及,一臉懵的被塞進一個包裹,那丫鬟就說是她家小姐給的。
打開一看,銀子他看都沒看,握著那隻金釵傻笑一陣後,立馬取紙筆,揮毫潑墨畫了一幅畫,畫中女子正是範十一娘,畫作上還題詩一首,表達那日一見傾心,輾轉難忘,日思夜想,夢寐求之,如今小姐贈釵,他定然不負所望。
如此一來一回,範十一娘和孟仁安就私定終身。
“那孟仁安得了金釵後就去範家提親,但是範家父母就是那等嫌貧愛富,而且知道十一娘與人私相授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斷然拒絕孟仁安的提親,還打算將十一娘嫁給一位員外郎家的兒子。”
封三娘說:“我那時候回去晚了些,十一娘也是性子貞烈,竟然以死相逼,若非我在金釵上留了印記,她就真的香消玉殞。”
範十一娘見父母不同意她和孟仁安親事,自己又被責罵一番,還要麵臨被嫁給他人,封三娘又一直不出現,範十一娘心中未免沒有埋怨封三娘,明明是她說孟仁安是良緣,良緣不能成,那就是孽緣,明明知道她是這般想念,卻又不肯再見。
在這多重打擊之下,範十一娘到底隻是閨閣弱女子,心神崩潰,便拿著封三娘的那隻金釵,刺心口自儘,以表自己決心。
金釵本是贈給孟仁安,後來孟仁安登門提親,被範父拒絕,不但把金釵要回,還命人將孟仁安從家中趕出。
金釵兜兜轉轉之下又回到範十一娘手中,被她拿著自儘,也同時救了她一命。
“也是我錯,我若是不提當初要撮合他倆,或許可能……”
“不錯。”
“啊?”封三娘不解看她。
思央哼笑:“你若是當初,沒有想要撮合範十一娘和孟仁安,他們可能就少了這些波折,範十一娘也不必死上一回,導致現在範十一娘雖與孟仁安成為夫妻,卻讓父母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之痛,她也有家不能回,父母健在不敢認。”
“仙姑……”封三娘站起身來,愕然地瞪了瞪眼睛:“你,你都知道……”
思央沒有回封三娘的話,繼續道:“孟仁安明年會下場,金榜題名,不是狀元,也是甲榜之列,入職翰林,身份清貴,在其打馬遊街時候,與範十一娘遙遙相望,一見鐘情,而後登門提親,成就一段佳話良緣。”
“什,什麼?”封三娘被思央說出來,範十一娘和孟仁安另一種走向結局,聽的都懵了,她脫口道:“不可能。”
思央笑看她:“怎麼不可能。”
“我……”封三娘深呼吸提氣後道:“我族狐仙能看麵相算前程,三娘看出十一娘和孟仁安在一起是要有些磨難的。”
“你說得不錯。”思央也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到她身旁,透過一旁的窗戶,望著院落裡正在追逐打鬨的那些小狐狸們。
小狐狸們今日的任務是要修剪院中的花草,一個個的花草修剪沒修剪好不知道,玩泥巴玩得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