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張真的事情還沒完嗎?”
那一日張真明著是來感謝思央的, 進來之後眼神就沒離開過小憐,誰還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誰。
龜仙爺爺說到小憐也是摸著光頭感到頭疼。
“她要和張真在一起,人和妖怎麼能在一起呢, 張真有狀元之才,今年是他無緣, 明年必然金榜題名,你我都知道他本是和金牡丹, 天造地設的一對良緣,可惜這回差點成了孽緣。”
“要真的成為了孽緣, 小憐就要慘了。”
思央嗤笑一聲:“現在你倒是不用為此操心, 金牡丹無意張真, 張真心裡有小憐, 想要成為怨偶, 也得看看他們自己配不配合。”
龜仙爺爺想了想還是搖頭:“話雖這麼說,可即便是沒有金牡丹,他們也不能夠在一起啊。”
“小憐不願意跟你回去?”鯉魚精是屬於錢塘江水府的水族,龜仙爺爺是直接管這些水族的, 水族也輕易不能離開水府上岸,對於私自離開水府,又不願意回去的水族, 龜仙爺爺可以強製將他們帶走。
龜仙爺爺說:“她願不願意都得走。”
思央就笑了:“既然結果都是一樣, 你又何必操心呢。”
沒錯, 龜仙爺爺隻要把小憐帶回去, 她和張真之間自然是沒有可能在一起,可是人能分彆,情絲難斷。
“小憐也是我看著化形的水族,以老頭子對她的了解, 即便是把她帶回去,她可能還是會想方設法地再偷偷上岸,到時候觸怒水府法規,我也保不住她,最重要的是張真怕也是難以放下她。”
思央看龜仙爺爺糾結,自己都覺得亂麻似的。
“那你就成全他們吧。”思央說:“你現在把人分開,無論是不是為了他們好,誰都不會領情的。”
龜仙爺爺搖頭:“小憐是妖,和張真在一起,先不說會不會犯天條,時間一長張真會被小憐害死的。”
思央卻是不以為然:“便是死,隻要曾經在一起,相信他們也是會願意的。”
龜仙爺爺很不讚同:“這怎麼能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找我,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去修改天條。”思央更沒好氣。
龜仙爺爺:“……我這不是想找個人出出主意。”
思央就很光棍:“隻要,他們能在一起的話,相信到底是一起成為妖或者是都變為人,想必他們都是樂意的。”
龜仙爺爺剛想說這也不行,可在聽到後麵,變了神色:“……你是說。”
思央斜他一眼:“我可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但,什麼都說了。
龜仙爺爺皺著他長長的白眉毛,好生衡量一番後,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思央見此,嘴角微微露出淺淺的笑意。
龜仙爺爺去找小憐和張真,到底如何說,思央不再去管,總之是水府私事,而且,她真的一點都不閒著。
思央又來到京城北郊,她要看看胡大帝陵如何。
隻是不想竟然是這裡,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龐太師。”
思央遠遠的就看到龐太師的轎子停在那邊,那轎子雖然於龐太師平日的出行來說,算是低調的,可轎子上太師府的標誌很是顯目,且是在這荒山野嶺,連個人都少見,突然出現這麼一群轎夫抬著轎子,跟著隨從,這麼大陣仗,她就是想不注意都難。
“他怎麼會來這裡?”思央沒靠近,隻遠遠的看。
在鬆樹林外,停著轎子以及一眾轎夫,似乎是在等待著,思央略一思索,避開這些人,隱匿身形,往鬆樹林內掠去。
穿過茂盛的鬆樹林,普通人的腳程還需再走一刻鐘,思央則是眨眼瞬間便穿過。
眼前豁然開朗,一座高大的由巨石修建的陵墓,出現在視線中。
思央沒有走出鬆樹林,在邊緣停下腳步,身形被隱匿起來,無人能見,借此她好生打量周圍,尤其是那陵墓。
陵墓高大,在前方豎著一塊更為巨大的墓碑,碑上刻著幾個大字。
“胡大帝之陵”
顯眼,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