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就沒有不掛彩的,打起架來拳拳到肉,場麵混亂不堪。這麼打下去……真會出事吧。
然而譚迎川不為所動,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麵,全程沒動一次手,始終平心定氣看著他們呲哇亂叫,卻不聲不響用了招借刀殺人,讓找事的人被揍的滿地找牙。
年紀看上去應該也不大,真夠狠的。
心眼兒也挺黑。
他這副模樣就像在監視器裡看著彆人演戲,時不時還跟演員們講講打哪兒最疼,打哪兒太危險,同時自己也在主演一部好戲,葉書音在看他看彆人演戲,隻是沒等她看完這場戲中戲,畫室財務處的電話霍然將她拉回現實。
葉書音接著電話匆匆起身,出門時特意貼著燙飯店走的,膽子再大也生怕亂飛的棍棒傷及無辜,戴好頭盔準備離開時不經意往後瞥了眼,頓時怔住,身子一縮,心跳咚咚作響。
這是第二次被他極具攻擊性的目光精準攫住,視線膠著。
在濃墨似的夜色下也難掩鋒芒,瞳仁中像有輪旋渦,打眼看過去很張揚,極能吸引人。
葉向安從小就教育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沒犯她,她最好也彆犯他。他沒動手,看起來也並不像是好相處的樣子。
葉書音不是什麼怕事的人,但是這點建立在沒有被抓包湊不該湊的熱鬨的情況下,於是壓了壓心頭的漣漪,平靜地將目光從他眼中扯出來,擰動車鑰匙。
耳邊風聲呼嘯,疼痛呻|吟聲和叫罵聲揉碎在風裡,連同他那道短促低沉的悶笑聲一起。
她很快駛離燙飯店,那場“電影”的結尾也就沒能看到。
巷道那抹纖瘦的模糊身影漸漸遠離。
譚迎川斂起笑意,收回視線。
……
趙老師在班群裡發了兩個通知,一是闌州來的教授和助教明天上午會給大家上第一節特訓課,不要遲到。二是模特已經聯係好了,馬上就到畫室,但是他還在開會,今晚的課會晚一些到,讓大家先在教室裡自己畫個速寫。
葉書音在財務處錄完指紋,而後把領到的東西放到教室裡。這會兒大部分人還沒到,教室裡隻有班長一個人在整理上節課的作業,見她來,說:“你的座位在那兒,我上去給齊老師送一下速寫作業。”
葉書音指了指她懷裡的畫板,“挺沉的吧,我跟你一起送上去?”
“不用不用,模特快來了,你讓他先坐著等一等,”班長走到門口又回頭,“要不把空調也打開吧,畢竟是裸上半身,咱畫室還怪冷的。”
“衣服現在就脫?”
“對,老趙說先讓模特適應適應室溫。”
葉書音依言點頭,關上門,到講台上翻找遙控器。
有人在敲門,葉書音把模式按成製熱,調著溫度回了句請進。
身後的門把手擰動。空調被打開,發出嗡嗡運作的聲響,暖風源源不斷送進屋子裡,額前發絲被吹亂。
這個溫度,裸著上半身應該不冷吧。
葉書音將頭發挽到耳後,轉身。
卻猝不及防對上一道熟悉的灼熱視線,指尖錯愕地頓在耳畔,心裡撲通跳了下。
那種不好糊弄的感覺又來了。
太尷尬。
好巧不巧,是剛認識的“熟人”。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意外。
她呼吸微頓,眼睫輕輕顫動了幾下,心底乍然掀起波瀾,有點想知道精神小夥們的後續,但又想躲開他存在感極強的目光,卻沒能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