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裡麵乾什麼呢?
普羅米修斯一個人在外麵等待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也忍不住開始多想了起來。
厄洛斯不是什麼好人,赫菲斯托斯脾氣也不好。
兩人進去了這麼久還沒打起來,那就說明兩人相處的還可以。
她本想去看一看,厄洛斯會不會有事。
但剛剛邁出一步,又停了下來。
如果他們兩人此刻正打的火熱,自己這突然打擾豈不是壞了好事?
但她同時又有些糾結,萬一是厄洛斯花言巧語,讓赫菲斯托斯一時失了智怎麼辦?
眾所周知,在一時衝動之後,便是殺人滅口。
算了,稍微看一下未來吧。
普羅米修斯睜開了眼睛,看向厄洛斯和赫菲斯托斯所在的小房間。
她雖然看不見厄洛斯一片混沌的未來,但還是能稍微看一看赫菲斯托斯的。
空色的眸子之中,逐漸倒映出了赫菲斯托斯未來的片縷。
但普羅米修斯並沒有看到什麼其他的畫麵,隻有一片祥和的綠色,讓人身心放鬆。
看來沒什麼事,普羅米修斯放下了心。
預言本身就是充滿象征性的事物,她既然看見的是和諧的綠色,那想來不會發生衝突。
果然,在她重新眯上眼睛之後,原本緊閉的門便重新打開。
觀察力仔細的普羅米修斯,一眼就看得出,厄洛斯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進去時的那一套了。
但厄洛斯的脖頸上並沒有痕跡,麵色也並不像剛剛做過運動的樣子。
是她想多了嗎?
普羅米修斯眯著眼睛,說道。
“赫菲斯托斯呢?她怎麼不出來?”
“沒什麼,隻是我給她出了點主意,換了個新造型,所以她有些緊張而已。”
厄洛斯臉帶笑意,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說罷,便向屋內喊道:
“你緊張什麼?出來讓普羅米修斯看一眼。”
“聽一下她的看法不就知道究竟適不適合你了?”
半強迫般的將赫菲斯托斯拉了出來,對方還死死的捂著臉。
這.普羅米修斯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下結論。
光看赫菲斯托斯這副模樣,普羅米修斯就明白,這兩人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該說是厄洛斯的渣男功力太深,還是赫菲斯托斯意外的外強中乾呢?
竟然一個照麵就上了渣男的當,真是不長記性。
不過她也有些好奇,厄洛斯究竟是給赫菲斯托斯出了什麼主意,才讓她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在厄洛斯的慫恿之中,赫菲斯托斯還是猶猶豫豫的放下了手。
完好的那半邊臉依舊還是原樣,沒有半點打扮的樣子。
而原本遍布著燒痕的半邊麵孔,如今卻貼合著赤紅色的假麵,如同燃燒的蝴蝶雙翼一般展開。
與鋼鐵般沉重的麵具,亦或者方才那僵硬的麵孔相比。
這張有些華而不實的假麵並不能遮住對於赫菲斯托斯而言是恥辱與傷痛的燒痕。
但它卻將傷痕變成了美麗的花紋,原本的殘缺變作了點睛之筆。
普羅米修斯也為赫菲斯托斯感到詫異。
她曾見過赫菲斯托斯真正的模樣,在眾神議會上。
她最開始也不曾用虛假的臉來偽裝自己,但卻會用暴躁的脾氣來保護自己。
下意識的遮掩著自己的蹩腳,臉上的傷痛更使她很少抬頭挺胸,總是低著頭。
因為神本該是完美無瑕的存在,但唯獨她卻有著天生的殘缺。
那是無法駕馭自己權柄所留下的傷痕,無法治愈的痕跡。
所以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為了避免其他神明的眼神,亦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已彌補了這殘缺。
赫菲斯托斯開始以虛假的麵孔示人,鑽研鍛造技藝更勝於去掌控火焰的權柄。
但無論如何遮掩,大部分神明都依舊知道,赫菲斯托斯臉上無法抹去的痕跡。
普羅米修斯本以為厄洛斯是有什麼辦法,幫赫菲斯托斯除去了這傷痕。
但沒想到厄洛斯不僅什麼都沒做,反而把赫菲斯托斯遮掩的麵具除去了。
換上了新的一副,完全起不到遮擋效果的假麵。
但.
“的確十分美麗,尤其是我知道它原本是什麼樣子,反倒就更顯得驚豔了。”
普羅米修斯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將內心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有時候,天生異象和天生殘缺,就是差那麼一點點而已。
說到底,還是赫菲斯托斯糾結的美醜問題。
因為傷痕太過於醜陋,所以是火焰所留下的殘缺。
但如果留下的是美麗的花紋,那便是火焰的賜福,是象征著她火焰之神的刺青。
越是藏著掖著,反而越是讓人明白那是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