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晚上就在這裡歇息吧。”
赫爾墨斯帶著厄洛斯遊覽了一圈阿卡迪亞之後,便找了一處靠山的洞穴。
洞穴之中還留有一些其他人曾生活過的跡象,隻不過已經荒廢了許久。
“因為既沒有神殿,也沒有國王,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招待我們,所以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赫爾墨斯如此說道,駕輕就熟的清理了一下山洞。
這番話也讓伊娥有些氣餒,合著阿卡迪亞這種理想鄉,什麼都要自己做。
這跟在野外紮營,有什麼區彆嗎?
“不依靠他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或者支持,自己獨立完成一切,這才是真正的自由。”
普羅米修斯略帶深意的跟伊娥說道。
“這裡的人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並不為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而勞作。”
“這便是他們絕對的自由與美好,因為人總是因為羈絆而受到約束,無法得到自由。”
城市象征著秩序,也象征著約束。
家象征著親人與愛,但也象征著羈絆與牽掛。
荒野象征著自由,因為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要依靠自己,所以才自由。
在明白了普羅米修斯話中意思之後,伊娥突然覺得這傳聞之中烏托邦一般的阿卡迪亞又沒有那麼美好了。
而兩人的交談,自然也落在了厄洛斯的耳中。
隻不過普羅米修斯說的,也的確是厄洛斯心中所想的。
白天,他跟赫爾墨斯在整個阿卡迪亞轉悠了一圈,這裡的確是如同傳言中那樣。
既自由而又美好,人沒有任何的約束,人與人之間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聯係。
孩子成年便會獨立,伴侶之間也保持著各自的分工,十分協調和穩定。
但正是因為太過於協調和穩定,以至於讓厄洛斯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們就像是沒有多餘的欲望和目標一樣,對當下的生活充滿了滿足和釋然。
在完成了支持自己生活的勞作之後,寧願選擇依靠在樹下發呆,思考人生或者偷懶睡覺。
他們也不會選擇再多勞作一會,或者給自己的房屋擴建的更大。
倒不是說這種知足常樂的心態有什麼不好,就是厄洛斯覺得有點怪怪的。
不過現在厄洛斯並不在意這一點,他還沒有殘暴到因為自己不喜歡就要毀滅的地步。
隻是稍微理解了為什麼大部分人來到了阿卡迪亞,對這裡的生活讚不絕口,卻又總會離開一樣。
畢竟擺爛隻是一時的,除非生活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不然人類還是會選擇稍微努力一下。
當然,也有可能隻是因為融入了這裡的外來人,都已經被同化成了同樣的樣子而已。
厄洛斯暫時不做細思,坐了下來。
桌子的對麵,赫爾墨斯端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葡萄酒,正給他倒著。
“又是偷的?你這個樣子,跟阿卡迪亞自食其力的風格可一點都不符合。”
“我憑本事偷來的,怎麼能不算自食其力了?”
赫爾墨斯毫無羞愧之心,作為偷盜的神明,她的臉皮早就是點滿了。
她剛出生時便偷了阿波羅的牛群,然後當著宙斯的麵,她都敢厚顏無恥的說自己沒偷。
順手摸了一瓶葡萄酒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
“感覺如何?是不是像是來了人多的地方,又好像沒來?”
赫爾墨斯說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厄洛斯明白她的意思。
“的確挺奇怪的,不過阿卡迪亞的事情我不關心。”
“我是來找伽馬尼恩的,東西呢?還是你的事情呢?”
厄洛斯不忘初心,催促道。
“我事情緊任務重,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嘁,這麼心急做什麼?”
赫爾墨斯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