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喊任何的侍衛,他一個人在夜色下離開了宮殿,來到了築成的高塔之下。
這座高塔沒有任何的樓梯和可供攀爬的途徑,隻有像他這樣的人才能夠登上去。
順著預留好的窗口登上了高塔,阿克裡西俄斯看向了坐在軟榻旁的金發少女。
他曾經所疼愛的女兒,也是親口做出了預言,所誕下的孩子會將他推翻的達娜厄。
“父親?你怎麼來了?”
輕靠在天鵝絨鋪的軟榻之上,達娜厄身穿著白色的睡裙,柔順的金發垂至地麵之上。
這個高塔之上的房間打造的十分奢華,阿克裡西俄斯用數不儘的金銀作為補償。
近乎所有的配飾和物件,都是用著珍貴的金屬和匠人所打造,儘顯權利的滋味。
而在這成堆的黃金珠寶之中,達娜厄便如同花叢之中最為美麗的那一朵。
肌膚如同海邊最為純淨的珍珠一樣雪白,細長的發絲卻又像黃金般璀璨,雙眸仿佛一對黑色的寶石。
每當阿克裡西俄斯看見自己這位美麗的女兒,心中都忍不住發出惋惜的歎聲。
她是那麼的惹人疼愛,是每一個父親都會疼愛的女兒。
但偏偏,卻是從這樣一個惹人疼愛的女兒口中,說出了自己的孩子在未來會推翻父親的預言。
阿克裡西俄斯並非是無情無義的人,但當權利握在手中的時候,誰又能將之放下?
看著自己麵前的達娜厄,阿克裡西俄斯平複了內心激蕩的情緒和不安,儘量保持著淡然的神色。
“沒什麼,我隻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而已。”
一邊說著,他一邊在房間之中踱步走著,眼神從這個房間之中所有可能藏人的方向掠過。
他的靈覺也在轉瞬之間從整個房間之中掠過,確保沒有任何的其他生命混了進來。
“父親,這麼幾年來,除了你我連任何人都沒有見過,這還用擔心我嗎?”
達娜厄的俏臉上寫滿了天真,仿佛被幽禁於高塔上的長發公主,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
她的神情便讓阿克裡西俄斯為之感到些許的愧疚。
就連預言被篡改,她自己成為了傳聞中會毀滅國家的災厄,這一點達娜厄也並不知道。
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親隻是出於疼愛和無奈,才將她關在這座高塔之上。
但愧疚也隻是一閃而過,阿克裡西俄斯依舊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關心一下而已,最近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方才的噩夢,不,應該說是來自神的預示才對。
阿克裡西俄斯心裡清楚,那絕對不是什麼自己恐懼之下所做的噩夢,而是神所對他的預示。
這讓他不得不多加小心和防範,甚至在這一刻產生了是否要徹底了結後患的想法。
雖然這想法隻有一瞬,但那一瞬間的狠辣便被達娜厄所捕捉到了。
隻是她依舊麵色如常,毫不在意,忽視了那個一直在阿克裡西俄斯麵前坐著的身影,自然的說道。
“奇怪的事情?最近倒是有做了一些夢,隻是醒來都想不起來了而已。”
被神棍忽悠時——謎語人都該死!
當神棍忽悠人時——他信了!他竟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