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事,一會上完菜我送你回去,左右不過七八公裡,一會就回來了。”
武娜娜提了個保暖壺邊說邊走,準備去給包間裡倒茶了。
“那太麻煩武姐了,還不知道忙完幾點呢!”
強子趕緊推辭。
“麻煩個屁,一腳油門的事,又不用腳蹬(騎自行車)。”
“那就謝謝武姐了,對了,你麻溜點,紅燒甲魚好了!”
“馬上來!”
武娜娜提著暖水壺走了,李老頭拿著一個小碗屁顛的湊到爐灶跟前。
“我說老侄,這麼大一隻王八,給叔留一塊怎麼樣,塔瑪的乾了一輩子還沒吃過這玩意呢!”
強子笑了笑,往李老頭的碗裡?了兩大塊:“這有什麼不行的,這隻甲魚個大,足有五六斤,少幾塊也看不出來,鍋巷(灶房)裡的老鼠還能缺嘴?”
老頭樂開了花似的將小碗放進碗櫃裡,拿了一塊乾淨抹布開始仔細的擦拭裝好菜肴的盤子,這是上菜前的最後一道工序,因為裝菜時免不了有湯汁灑在盤子外沿。
“把籠屜揭開,蒜蓉生蠔熟了!”
“是帶殼的這個吧!”
李老頭問道,他們這些土生土長的關中大漢老廚子,絕大部分從生到死都沒有離開過腳下的黃土地,根本沒機會見識海產品,不認識也沒辦法。
“對,就是它,這玩意才是真正的壯陽呢,一桌上十二個,留下三個咱們吃,給你老人家也好好的壯壯火力!”
強子笑道。
“嗨……老都老了還壯個毛,以前身體壯實辦那事是一天幾次,慢慢地成了一周幾次,再後來就是論月,到現在塔瑪的隻能論年了,沒辦法啊,歲月催人老!”
李老頭的話讓初哥的強子疑惑了那麼一瞬,然後就明白過來,隨之嬉笑道:“你看著不老啊,我看報紙上還有六十多結婚生子的呢!”
“哼……你碎慫(小屁孩)懂個屁,怕是連女人手還沒摸過吧,那都是胡扯八道,男人在二十多歲是最猛的,然後三十多就開始體力機能下降……”
說到這老頭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武娜娜過來了,他再怎麼口無遮攔也不能誰都不避吧!
“誰說我沒摸過,今天還跟武姐握手了,這算不算?”
因為爐灶在裡邊,強子此時還不知道武娜娜正在進門。
“算什麼?”
武娜娜問道,她隻聽了個算不算,並不知道這一老一少再聊什麼。
“啊……沒什麼。”
這就有點尷尬了,畢竟強子還沒經過人事(男女之事),臉皮有點薄。
“老李又跟你瞎聊什麼了,老不正經的家夥,彆把小正太帶壞了!”
“我才不是小正太,都二十好幾了。”
強子想儘量裝的老成一些,年輕人大多有這個毛病,年輕時喜歡把自己說的年齡大,裝的老成些,等真的年齡大了,卻往往又開始裝了,又或者儘量吧鋒芒都藏起來。
“呸……還二十好幾,那幾倒是個幾啊?”
武娜娜看過強子的手寫身份證(那時候農村的身份證都是手寫的,城裡的沒見過不知道),年齡不過才二十三歲,可能是因為在部隊經常鍛煉的緣故,皮膚被曬成小麥色,顯得有些成熟罷了。
“嘿嘿嘿……姐姐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年齡並不能說明一個人的所有,比如說閱曆或者能力。”
“能力……你是指什麼,要說做菜我倒是服你,剛才那幾個廠長都說了,菜做得很地道,都在那誇你呢,你還有什麼能力?”
武娜娜說著,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將強子全身上下都掃視了一遍,他甚至有種被什麼洪荒巨獸盯上了的感覺。
強子被懟的居然有些無言以對了,一個嫩雛的確不是老江湖們的對手,單是武娜娜問了個什麼能力就讓他有些接不住,尤其是那眼神,不知名的神采不知道包含了什麼想法。
“這是蒜蓉粉絲蒸生蠔……壯陽的,給客人們介紹一下。”
強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不過現如今的人大多知道,生蠔這玩意的確是有那麼點作用,好像是因為含鋅量比較高吧!
武娜娜眯著眼微笑:“碎哈慫(同小壞蛋的意思)哈哈心思(鬼心思,壞心思)挺多啊,那些老男人就喜歡這口,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這絕對不是胡說八道,我師傅說的!”
強子培訓的時候有好幾個師傅,其中就有幾個廣州人,他們對海鮮之類可是門清的很。
“你師傅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一天天的不學好。”
“這算什麼,廚師蔫壞,手藝不賴,必須極壞,才有人愛!”
李老頭在旁邊吧吧唧唧的嘀咕,武娜娜沒搭理他,端著裝生蠔的盤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