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著紅薯湯,五個粗饅頭,還有一盆鹽煮白蘿卜。
張翠芬一看這些清湯寡水就沒了勁兒:“你們吃,我沒胃口。”
有點賭氣意味。
寇文晴抱著狗娃,心裡抱怨,一大把年紀的老婆子了,還不曉得為年輕人著想,每日依著你的脾氣,非要把你當菩薩供著才好?
可還是要做做樣子,“媽,您多少吃點兒吧,我知道,前些日子妧妧那個丫頭太不像話,把你給氣著了。”
“回頭讓大哥再去說說,年紀小,就這麼任她壞了脾氣,那可不好。”
心裡卻罵,你都收了彆人二十塊錢,把陷害蘇妧的人都給放出來了,賺了錢還擺臉色,怎麼就沒氣死你!
“是啊,媽,你好歹先把肚子填飽,雖然每天都吃些粗茶淡飯,但也總比沒有的強。”
蘇民成也勸,他乾了活兒,餓得緊,吃什麼都香。
幾十年都過來了,怎麼這會兒就受不了了。苦日子熬過去,總會有變好的一天。
說到吃,張翠芬更不樂意了:“咱們每天吃這些,你們睜大眼睛看看,隔壁吃的都是什麼!”
“天天好魚好肉,補湯補藥,一天的好貨都快趕上咱們幾年吃的了。”
她哪兒是吃不下,這是看到有更好的,有了對比,不想再吃糟糠玩意兒了。
寇文晴放下筷子,“媽這話說的是,蘇妧那丫頭和沈三爺走得近,在他那兒拿了不少錢,現在都開起工廠了。”
她歎氣,“你瞧瞧,她工廠招個人都沒想著自家人,連個搬貨的差事也不分給咱們家。這種白眼兒狼,大哥就不該生了她。”
“什麼不該,我看錯就錯在,不該買了那個女人回家。”
張翠芬火氣上來,對著蘇民貴一通訓:“看你買的好東西,生賠錢貨不說,還一個兩個都跟我作對,你們就是成心想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