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知道他的真麵目,她還是愛他。
“我不認識什麼江無珩,我現在,是沈知年。”沈知年挑起眼角,輕柔地勾勒著很淺的笑意,細看,卻是無悲無喜。
“……嗯。”秦巧兒小心翼翼點頭,他素來喜歡臣服者,一向喜歡聽話的人,她一定要順著他的意思來。
“知年哥哥,謝謝你救了我,不僅給我再活一次的機會,也讓我……”
也讓她重新看到他。
“嗬。”
男子喉間慢慢發出一聲低笑,沉而柔,溫而涼,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是嗎?”
秦巧兒低眉順眼地嗯。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沈知年沒任何同她解釋的意思,拿起旁邊一塊很乾淨的帕子,擦拭著手裡的鑷子。
然後慢慢放到酒精點燃的火上輕輕轉動,消毒:“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命,便屬於我。以後,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彆人都是自願被命令,而他卻是主動提起。
秦巧兒不敢違逆,小心窺著他的眉眼和麵容,無比誠懇:“我隻聽知年哥哥的。”
男人卻未再回她,專注於手中的鑷子,並未因她的臣服而或喜或怒。
酒精燃燒的火,泛著幽幽青綠,映入他的瞳底,沉得如一汪深潭,密密麻麻地織著可怖。
秦巧兒心驚肉跳,卻也隻能壓下眼皮。
她現在的身子,實乃完璧,再也並非從前殘破之身。
現在,她配得上無珩哥哥了。
隻要沒了蘇妧,無珩哥哥就是她的。那個和前世蘇妧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也絕不能留在他的眼皮底下。
秦巧兒眉垂得很低,看他認真專注,便悄悄轉身,隻聽身後一句:“對了,以後,沒我的命令,彆來見我。”
她頓了頓腳,應了一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