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真是有眼無珠,不識子都之美!”
“西遊記不是妖魔鬼怪嗎?
唐傳奇還有靈魂**,不足為奇。
不過他這寫作手法、宣傳手段確實高人一等。
我寄一本給老師過去,看他如何說。”
龔鼎慈嗬嗬笑著,一點兒也不生氣。
“他們三天賣了多少?”
“據說上千本賣光,重印一版。
沒多久其他書社便要效仿了。
寄幾本《儒林外史》、《倩女幽魂》到江南去。
咱們燕社分杯羹,嗬嗬。”
龔鼎慈往窗台汝窯瓷瓶倒清水,繼續供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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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書社的銀子源源不斷地進來。
一月之內便淨賺了兩千多兩。
金喜財、黃俊郎兩個守財奴眉開眼笑。
幫忙記賬的尤氏都看得很複雜。
當初誰又能想到。
賈琮靠自己也這麼吃香?
早知今日。
當時應該多多示好啊。
也有人專認這家書店。
乾德八年的二月、三月甚至出現。
排隊買書的壯觀現象。
《儒林外史》、《賈景之評八股文》又湊了一波熱鬨。
林林總總算下來。
賈琮為蘭陵書社淨賺不下萬兩。
但賈琮目光長遠,他分紅隻拿兩千多。
省檢些,還是夠用很長時間的。
不過盜版猖獗,地
攤貨又便宜。
這波熱度沒持續太久,還是慢慢淡下來了。
緊接著《儒林外史》、《倩女幽魂》的評書版本出現了。
幽燕第一子。
趙北鬥對倩女幽魂每一章都要評幾句。
並在燕社書坊出版。
趙北鬥毫不諱言地在末尾評論。
“寫人寫妖高人一等,刺貪刺虐入骨三分。
此乃借古諷今、托古說今也。”
宛平秀才周**評本:“賈景之之才,餘莫逮其萬一也。”
涿州才子張冇才評本:“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
料應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時。”
宛平舉人王浩卻有彆開生麵的理解。
“景之與吾為友,其佛禪、儒教忠孝之處。
令人雪涕,蓋景之秋闈落榜之作也。
其妙也警醒頑愚。”
更令人吃驚的是內閣次輔汪應沅也出版了評本。
“鬼狐有性格,笑罵皆文章。”
一時間,倩女幽魂風靡幽燕。
這個時空的後來二十世紀。
《蘭陵誌異係列》早已完本。
絕世才女張愛玲發表雜誌道:“直到現在,我仍然喜歡賈琮的《蘭陵誌異》。
與俗氣的巴黎時裝報告。
便是為了那吸引眼球的字眼。”
二十一世紀。
獲得諾貝爾獎的莫言對全世界道:“我寫《紅高粱》時。
是從楚朝大文豪賈琮的《蘭陵誌異》中獲得的靈感。”
蘭陵書社的名聲在京城徹底打響。
文人階層趨之若鶩,無人不知賈景之.......
《倩女幽魂》對於榮國府的小姐們。
並不敢公開叫人去購。
那種人鬼戀情閨閣小姐並非不愛看,卻實在時世不容。
偷偷看倒是無礙。
賈母對姑娘們看《西廂記》、《牡丹亭》等才子佳人的書。
是持批判態度的。
曹雪芹借鑒了,對此也是批判。
但賈琮就在眼前,她們私下哪有不看的。
賈琮便成了姐妹們的戀愛啟蒙作者。
賈探春對男人書社、結盟一直羨慕向往。
一晃到到夏末。
眾姐妹對賈琮的才情仍舊不時稱賞。
這天到西路榮慶堂,賈寶玉、賈璉都在。
林黛玉淚光點點。
賈母傷心道:“揚州來信了,璉兒得帶黛玉南下瞧瞧。
但有事情,傳信回來。”
賈琮的幾本書影響力大。
賺到腰包的錢自是率先掏出二百兩。
買了禮物送父母。
因此邢夫人哪有苛責的,接口道:“老太太,琮哥兒也跟著去。
他到蘇州不僅跟人學詩書,也好走走我娘家。”
賈母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
賈琮鬆了口氣,兩年多,十三歲了。
總算能跨省去一回江南。
他眼前不禁浮現出張國榮跋山涉水的景象。
“人生夢如路長,讓那風霜,風霜留臉上......”
來回穿梭的粗使奴才從馬車車廂向船艙搬貨箱。
幾塊寬木板從東便門碼頭搭向甲板。
五棵桅杆的風帆順風鼓動,錨拋在岸上。
船在水裡小幅度的晃動。
賈琮、賈璉、黛玉早進了船艙。
薛蟠本有意拿出他們家的商船。
打起皇商招牌,大運河暢通無阻。
賈璉嫌不滿意。
單獨向王家那邊聯通江南市舶司運來一具。
船艙分為四層,底層有舵手、水手、纖夫、夥夫等。
二層、三層住人。
他們便分開住在三層,四層是瞭望樓。
頭頂搭起烏篷。
船長數丈,舷厚數寸。
賈琮出來三層,四周是鐵質護欄。
水手纖夫們吆喝著起錨,南下達通州而去。
賈璉係了貂皮披風,披風迎風飛揚。
“琮弟不妨先去吳江,我們到揚州估計要停留些時日。
林姑老爺的病也不知怎樣,未免耽誤你學業。
你索性買舟去姑蘇得了,家裡不放心。
我倒是放心。”
“邢家就在吳江盛澤鎮,也好!
到了吳江再去吳縣、蘇州府城。
怎麼不是嘉定呢。
新泥涇鎮可比盛澤鎮繁華多了。”
賈琮若有所思道。
賈璉深有同感地笑了笑:“是啊,不過你要尋樂子,蘇州哪個縣都有。
盛澤鎮不好麼。
當初柳如是在盛澤鎮的時候,多出名。
蘇州、杭
州、嘉興、湖州、鬆江。
這五個府的賦稅。
就占了我大楚國庫的四分之一。
你還說不好?”
“要是沒有桑樹、棉花,可不好說。
二哥隻知道江南富裕,我卻在雜書上看到。
那地方青行打手、牙行挑夫,可不好惹。”
“你不說我倒還忘了,青行、牙行必須防著點。”
賈璉對此行充滿期待,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
江南那地方,還不夠他風流的。
揚州瘦馬、蘇州煙花、秦淮河的曲中舊院。
女人質量冠絕天下。
至於林妹妹的事情。
璉二爺不怎麼上心,唯獨看中的是林如海的家產。
幾年的巡鹽禦史,該有幾百萬吧?
船頭劃開水麵,兩側的波浪嘩啦啦擠開。
賈琮回身便見隔艙的王嬤嬤、紫鵑出來端飯食。
這王嬤嬤是黛**母,倒是與迎春乳母同姓。
紫鵑紮了雙丫髻,笑問:“琮三爺也出來透風?
當心風大著了涼,底艙氣味大。
要不我端一份,琮三爺要吃什麼?”
賈琮搖搖頭,笑道:“我吃過了,你們姑娘還吃藥嗎?”
“嗯,人參養榮丸。”
紫鵑還想再說什麼。
因見王嬤嬤催促,走廊人來人往的,輕輕閉了嘴。
抬起背心下的裙子折了下去。
賈琮前世出生在瀾滄江邊,自小沒少坐船。
雖然古今船行動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