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表姐表弟一家親(2 / 2)

東青浦、上海,南湖州、嘉興。

北吳縣、長洲,西太湖諸島。

南來北往,東西各行。

祖某人也識得幾個貴人。

敢問公子出自哪家?”

“我不在你們吳越行列,廢話少說!

你們到底幫還是不幫?

莫非行業規矩也不想顧了!”

賈琮表現出極不耐煩地樣子,那副模樣。

活脫脫一個大家公子,拿鼻孔看人。

祖公爵嗬嗬一笑,猙獰道:“咱們走!”

他們打行的人向西出了水路船隻,一打手憤然道。

“祖大哥,那小子**都沒長齊,怕他個鳥!”

“小心無大錯,你們過去幾個人跟蹤著。

總要問明了身份,才好討回場子。

咱們打行不乾沒意義的事。

盛澤巡檢司,吳江縣衙咱們還是有熟人的。

奇怪......從未聽邢家結識了什麼人。

哼,那小子怕是奔著人家姑娘去的!”

祖公爵一屁股坐在小船上,船隻搖了搖。

邢忠這幾年過得愈發落魄,也不敢拿賈家的名頭出來唬人。

主要邢夫人那邊聯係太少了,未必會幫邢家說話。

就是後來邢岫煙進京,邢夫人都不管她。

什麼也不給,一家子去投靠。

邢夫人臉色都不好看的。

.......

盛澤鎮去吳江縣衙四十多裡,水路四通八達。

明末馮夢龍《醒世恒言》描述盛澤鎮盛況空前。

市河兩岸絲綢牙行,約有千百餘家。

遠近村坊織成綢匹,俱到此上市。

四方商賈來買的,蜂攢蟻聚挨擠不開。

向東搬貨物,乘了二人搖擼水船。

邢岫煙嫻靜地坐在船中蓬內,賈琮出了功名憑證。

至此邢母就信了幾分。

邢母討好地噓寒問暖:“琮哥兒幾時來的?

京中姑娘(小姑子)可還安好?”

“大太太無病無災,好生著呢!

我們兄弟倆南下辦事,托我來看一轉。”

賈琮坐在布墊上,語氣隨意。

邢夫人鬆了口氣,不覺間也親近了一點。

邢岫煙蹙眉道:“怪我連累了你,那些打行、牙行、絲行的人。

藤連著瓜,瓜連著藤甚有勢力。

何必羞辱他們?”

“姐姐錯了,此等事情千萬不能容忍。

你們且放心,我自有把握。

咱們都是親戚,客氣些什麼。”

賈琮望著窗外,時值傍晚。

小船像葉子似的飄過江南拱橋。

上岸便是街道店鋪,小小一個盛澤鎮。

竟然像府縣一樣繁華。

盛澤鎮在《吳江縣誌》中被推為吳江第一鎮。

距離王江涇鎮六裡地,東麵嘉善、平湖。

西麵新市、洲錢、石門、桐鄉。

南麵王店、濮院、沈蕩。

北麵濮陽、木瀆。

大楚淩家從長江三角洲發兵起家,由外而內。

定鼎國朝百年,祖墳便在更南的嘉興。

其實這個時空的曆史在之前朝代便有些許出入了。

最終演變成這個格局。

地理環境也不是和賈琮前世的任何朝代一模一樣。

也是有出入的。

鎮中居民千戶,自備船隻的不在少數。

江南市鎮、水路就是一個密密麻麻的網絡。

商家能來往通行杭州、湖州、蘇州、鬆江。

而盛澤鎮最出名的是絲綢。

客商雲集。

拿整個蘇州府來說。

蘇州府城東半城全是絲織行業。

.......

.......

江南是多雨地帶,冬雨寒入肌骨

才進入粉牆黛瓦的巷弄,陰雲罩天。

綿綿細雨從遠山近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趕過來。

邢岫煙撐開油紙傘。

鐵牛、曹達華俱不帶傘,以包袱褡褳遮擋。

見賈琮也是孤身,邢岫煙遂把傘撐過去。

鐵牛、曹達華兩人撇撇嘴,唯有苦臉羨慕。

遊學的日子。

有很多要花在旅行路途上,這時的賈琮歲數也不算小了。

曆經癸酉鄉試,甲戌會試無緣。

而今的日子,步入冬日已久。

過完年乙亥,虛歲也是十四了。

管潮升從揚州就作彆回山陰了,約定蘇州再見。

他們的行李貨箱,下船雇了人抬。

邢母一路嘮叨,至邢家大院,天又晴了。

邢岫煙收了傘,轉頭道:“琮弟,請!

你大老遠京師水路過來,何必帶東西呢。”

賈琮露了個陽光的笑容,沒有答話,抬眼看向小院布景。

邢蚰煙輕輕抿起丹唇,也沒追問。

映入眼簾的青磚小瓦,陳舊的馬頭牆,裡麵建了樓。

同樣陳舊的花格窗。

邢母一麵噓寒問暖地叫女兒帶外甥進屋。

一麵掩不住歡喜地拾掇禮物。

“金裸子封了幾小包,你真是急人之難。

好外甥,要不是有你,今年也彆想過個好年了。

親戚家常年難得來往,多住幾日罷。”

“算是提前給舅媽、舅舅送年禮。

過幾日要去府城,可能不會耽擱太久。”

賈琮既不拒絕也不答應,四處看看。

底層窗內並不見織機,她們織布該是在側麵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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