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了一大筆,雇傭人手的錢。
雞鴨鵝魚、糞、牛、硫磺、小麥、玉米.......
又去一筆,剩下多少?
你會不會算賬?”
邢忠眉頭緊皺:“外甥在外還不做官。
若是投在他名下,除了免除二丁之稅。
其他仍是要交稅的.......”
“將來他做官,我們不就不用交了?
也罷,等那時投在他名下也好。”
邢母攪和清粥,精打細算:“這時叫他們表姐弟倆有了情誼。
幾年之後,是做妾還是做妻也好有個先來後到。”
無論做妾做妻,有了這一百五十畝地經營。
想窮都不可能了。
邢忠點點頭:“那地是人家送給外甥的。
到時候大頭的錢還得歸他......
多蒸上兩條鯽魚,來兩盤菠菜、芥菜。
臘八粥也該準備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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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端坐在床沿,手捧書卷,穿了新買的月華裙。
挽仿古墮馬髻、套比甲,書抵下巴。
“你過完年去府城?
還是就要去了?”
“應該快了,我得去看看他們怎麼經營。
這可是關係到你我兩家的錢。
你未來的嫁妝、我在外的應酬呐。”
賈琮隨意說著,執筆寫了一段,說頭發亂了。
邢岫煙起身拿妝奩過來,給他蓖頭。
這幾日的相處,兩人之間有了一種心照不宣的自然。
將妝奩銅鏡放在桌上。
賈琮前麵坐,邢岫煙在後麵梳。
她彎腰下來,套比甲的胸脯正好觸到賈琮的脖頸。
鼓鼓軟軟,沉甸甸的。
賈琮呼吸一滯,身子動也不動,故作不知一般。
邢岫煙好似也沒注意到儀態有什麼不對。
邊為他梳發,邊好奇地問道。
“大戶人家都是有通房丫頭的。
你中了秀才,家裡有通房嗎?”
賈琮看著銅鏡中的畫麵,儘量露出純潔的眼神:“沒有!沒有!
如今都不知道通房是什麼意思.......
哎呀邢姐姐,你是不是藏了兩個饅頭?
我感覺好生軟呀。”
話說到一半,他話頭一轉。
忽然鬼使神差的打趣起來,語氣中充滿輕浮。
嘭!
邢岫煙反應過來,俏臉一紅。
丟下蓖子,轉身要走。
賈琮連忙拉住她的小手:“彆介,和你開個玩笑。
你就惱了?
趕明兒我們還要去看咱們的土地王國。”
賈琮將語氣放得很低、很輕。
這番話裡有話的意思,已是再明顯不過。
邢蚰煙轉頭回來,怔怔想了半晌。
一時也不顧那隻被侵犯的玉手,幽幽道。
“你通四書五經,又通人情世故。
怎會不知道那些事情,可我......
我也不是什麼水性楊花的人!”
隻是這話一出口,一想又暗悔自己本來性子恬淡。
他幫他們良多,不值得惱的。
邢岫煙心思電轉,遂又輕笑道:“莫非你想吃什麼?”
見她沒有抗拒的舉動,也沒有羞惱過激的反應。
賈琮心思活絡,頓時就確定了眼前佳人的心思。
他方才又何嘗不是衝動之中,帶著幾分欲欲躍試的試探之舉?
打從第一眼起,他就對邢蚰煙抱有一絲異樣的想法。
這一點並不否認,他從來就沒自詡過是什麼正人君子。
何況在原著中就對此女子抱有好感。
再加上近來邢父、邢母刻意為之、隱隱的撮合。
賈琮自是順其自然,並不拒絕邢蚰煙接近自己。
他現下早不再是兩年前那個一介白身的孩童。
如今
年至十三,臨近婚齡。
有些欲望與情感,無需再刻意壓製。
此時拉她重新坐下。
賈琮眨眨眼笑道:“胭脂是花製的。
花又可以入酒、下菜,是能吃的。
你知道嗎?
要不我們試試?”
誰想,他話音剛落。
門外便傳來咳嗽聲,邢忠叫“開飯”了。
邢岫煙慌的抽回小手,順勢白他一眼,哼道。
“不理你了.......明兒再說。”
在江南歌舞升平之際。
乾德十一年甲戌冬至、灶神、臘八。
除夕也在榮國府熱鬨喜慶地過去了。
入宮多年、選為才人讚善的賈元。
封為鳳藻宮尚書!
加封賢德妃的消息早已傳回賈府。
大觀園著手建造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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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西路的碧紗櫥。
林黛玉的閨房整潔雅致,她悠然躺在床上。
左手捧一本《儒林外史》細看。
賈寶玉慣例過來說笑,紫鵑奉茶。
林黛玉搖頭歎息:“你看看這嚴監生一家,終生受大房欺負。
蓋因他隻是個監生,沒功名利祿在身。
對糟糠之妻倒也情真意切!
這裡麵也有一個姓趙的姨娘。
但是人家可不胡鬨.......”
賈寶玉、林黛玉倆個對趙姨娘是諱莫如深、有所防範的。
有次趙姨娘順便進來看看,黛玉急忙給寶玉使眼色......
究其原因。
趙姨娘愛多生是非,無腦是王夫人容忍她的優點。
也是她遭人恨的缺點,沒準她給賈政吹吹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