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他們給我賈琮的。”
賈琮說著又掏出一份賬本:“而這些克扣爛賬是他們給朝廷的!
這就是事實!”
妙玉低頭不說話了,也不知怎麼回事!
那雪白的俏臉登時通紅。
賈琮奇怪道:“怎麼?我說得不對?”
“大人心裡有數就好。”
妙玉強作平靜地把書遞過來,賈琮便心下一喜地接了。
根據他在朝廷各方麵渠道得到的消息。
這本書將會成為他的隱藏手段或者殺手鐧。
賈琮決定明日請古董行的大朝奉驗證一下真假。
再聯係上豫王。
賈琮換了座位,挨在妙玉身邊!
登時。
一股若有若無的處子幽香傳進鼻端。
他珍而重之地把書本放進懷裡,輕嗅道。
“好香,你擦了什麼香?”
“我不用香。”
這話稍顯孟浪,妙玉皺了皺眉頭,卻沒有避開。
她不知道賈琮要她書的意圖,眼見這樣珍重。
還以為留作紀念,臉上的通紅一直蔓延到耳根子上。
“你要真這樣清廉,不如來做我的賬房,官場的規矩!
筆筆開支都要記,束脩少不了你。
至於你師父的靈柩,我叫人運回去。
往年太平還好,現在一發洪水。
原本安分守己的民戶也會暴亂。
你一個弱女子,多麼不便。”
妙玉思聞言一愣,旋即忖了半晌,轉頭看了賈琮幾眼。
這人對自己已經很好了,不說讓她一介女流進來幫忙辦公!
若是那種惡劣的官員,早讓她脫一層皮了。
雖然是淡淡的應了,但這已經是她能做出很好的表情了。
賈琮不由多看了這高冷地大美人幾眼,女秘書也不錯。
有事秘書乾........不過對於妙玉!
他不會怎麼強製,尤氏屬於意外。
王熙鳳屬於報複和發泄,其他有過關係的。
不是妻妾,就是你情我願,在這種事情上。
他更傾向於你情我願。
當然。
能征服這些高傲的女人,對他來說也是達成一種成就感。
妙玉和她們不同的,除了清高潔癖。
還有就是有一種知性美,又是純天然不動刀的。
比現代那些塗脂抹粉渾身銅臭的女白領強多了。
“老婆子明兒再來,清河三街六巷。
都知道我這保媒的,這位老爺可是三品的官身。
秦娘子不妨再想想.......”
門外院子傳來牙婆的聲音,妙玉還在沉思亂想之中。
賈琮忽然出門來觀,她也才跟著出來。
但見對麵門口,站著嫋娜優雅的一位素服女子。
賈琮怔愣了幾秒:“巧了,師姐也在這裡。”
“河道不好,耽擱了幾日。
不想師弟也在,真是巧!”
秦可卿略微驚喜,一雙含水秋眸定在他臉上。
秦鐘也跟出來了。
秦可卿眸子微移,與牙婆不約而同道:“這位是?”
秦可卿問的是妙玉,牙婆問的是賈琮,一行人都笑了!
且說妙玉和秦可卿,之前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現在見麵都是初識。
守衛的武狀元不無得意地炫耀道。
“你這婆子好生無禮,我家爺正是巡按三省的禦史老爺賈大人.......”
那婆子連忙躬腰作揖一番而彆,心道。
“原來有這麼個來頭更大的姘頭,還是年紀輕輕的!
怨不得不答應,這總河老爺也真是。
秦娘子是官家女兒,怎麼做得妾?
平白敗壞了老婆子的名聲.......”
這種情況七年前在宛平遇到過一次。
誰想到七年後,同樣一番場景,秦可卿風采依舊!
賈琮聯想道:“牙婆,對啊,這招對李紈應該管用.......”
記得馮夢龍的《喻世明言》裡邊。
有一出偷良家婦女的精彩橋段“蔣興哥重會珍珠衫”。
就是讓牙婆牽線搭橋,李紈守寡多年。
不信挑不起她沉寂的心。
這邊妙玉隻是淡淡點頭,眼見秦可卿孝服未除。
這身打扮更襯托得她俏麗無比。
妙玉驚歎地想道:“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
看起來他們之間有些什麼.......”
那邊秦可卿因為覺得孝服晦氣,不便攀談。
但卻好好打量了妙玉一番,想道。
“是個女道士嗎,師弟還真會挑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有這樣一個女人,怕也不會寂寞吧。”
突如其來地修羅場麵稍顯尷尬,兩個女人都回房了。
賈琮隻能和秦鐘說幾句彆後的慰問,才摸摸鼻子回來。
————
“雖說曾是官家女,但秦侍郎畢竟死了。
怕是嫌聘禮不夠.......”
魯廉憲皺眉道:“今兒再去一次!”
“大人,那牙婆說秦娘子和賈禦史是一起的。
這位狀元郎正出自秦侍郎門下......”
幕僚歎氣道:“山陽知縣李毓昌又出了幺蛾子,這人隻圖個廉潔!
原本是作為地方官協助大人。
現下他卻把陋規的狀子遞到了按察司!”
魯廉憲手一抖,差點摔掉茶杯。
“是什麼原因?”
“淮揚巡河道的巫舟過來協商,他兩個的長隨起了爭執。
李毓昌的長隨因為主子,得不到那幾千兩。
巫舟的長隨也反對了,李毓昌就.......
另外劉公公在收商稅,清河那邊鬨得雞犬不寧。
還請大人示下,拿個法子!”
“唔,秦家聘禮這事先緩一緩。”
魯廉憲恢複了鎮定,劉知遠早就到淮安了,也見過!
東昌知府魯廉潔的信他也收到了。
魯廉憲咬牙道:“冰敬炭敬彆敬一起準備了,給賈琮送上三份........
嗯,秦娘子也不要漏了!
設法讓我見上一麵,再做打算。”
這天一早。
賈琮收到了河道總督魯廉憲、淮揚巡河道的道台巫舟、監察太監劉知遠三人的致信。
一看都察院規定的路線、日程,不但不晚,還早了幾天。
賈琮當下吩咐,雇了商家船隻,叫隨從抬行禮過去。
此時是非走水路不可的。
而後到對麵與秦鐘告彆,誰知秦鐘出門去市集了。
老管家秦通也跟去了,鬼鬼祟祟的賈琮覺得心下一鬆。
進門隻見秦可卿在薰籠上熏衣服,滿屋香氣盎然。
賈琮挨過身來開口道:“昨晚來問親的是總河大人?”
河道總督一般被稱為總河。
“嗯。”
秦可卿不鹹不淡,瑞珠寶珠倆丫頭退下了。
“第一次來不成,總還有兩次機會。
三品的總河大人呢,師弟說說。
我是不是不該蹉跎年華.......沒準人家正妻一死。
我又可以做奶奶了呢,再過幾年就老了。”
“不行。”
賈琮想也不想地搖頭道。
“為什麼不行?”
秦可卿臉色故作詫異:“我是和離,如今也算清清白白!
小弟還得守孝,等孝期過了。
師姐得有個盼頭不是?”
這話真不好回答了,若說她曾經是官家女。
不能做妾,官家千金做妾是朝廷嚴令禁止的!
但是和自個兒私會,豈不是連妾的名分都沒有?
因此這借口還不好用。
賈琮一時語塞,隻覺頭都大了一圈。
秦可卿見狀眼波狡黠地閃了閃,能看到師弟吃味的樣子。
真是難得!
“師姐跟他還不如跟我呢。”
賈琮咬了咬牙,正大光明地道,說著立馬托起秦可卿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