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她們暗中商量了些什麼名堂,鴛鴦擊鼓,時急時緩。
荷花愣是一直沒傳到賈琮的手裡。
她們講的笑話也抓不住賈琮的笑點,他倒是樂得個清淨自在,隻顧埋頭吃飯。
李紈席中悄悄拉了三春、賈蘭出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薛姨媽、寶釵、林黛玉更是不便參詳,索性也都退了出去。
今兒是花神節,她們姐妹還有得熱鬨。
菜過五味,笑過、吃過。
賈母環視了一圈,開門見山道:“珍哥兒犯了糊塗事,有辱宗族門楣,此事不必再提。
聖上的旨意是令小宗或其他正經的族人來承祧。
這是家族大事,不是我一個老婆子能說了算。
但選出來的這個人,必須擔起宗族大任,你們可有良選?”
寧國府的大宗身份已被褫奪,包括賈蓉及後代嫡長子。
皆沒有大宗宗子的身份,所以賈蓉不在考慮之內。
況且,賈蓉也顯然不適合族長之位的。
族長宛若一盞明燈,肩負著重大的責任與威權。
他不僅是家族的靈魂,更是眾人的楷模。
然而,在座之人,如王熙鳳、邢夫人、王夫人。
她們的心思更多地圍繞著族長的權力和利益打轉。
賈府,這座國公大院,坐擁十八九個莊子。
涉及的銀錢調度、流轉,其數目之大,遠非幾萬兩所能概括。
按賈府這種豪門貴族的排場,一年的花費如流水,十萬兩銀子都嫌少。
在這浩渺的銀海之中,誰能不為之動心?
誰能不為之眼紅?
“老祖宗,我再是無顏管家了,也該是我自身不正,怨不得誰。
璉兒是個燒糊了的卷子,多虧老祖宗疼他,外麵的應酬倒還過得去。
畢竟也曆練了這麼些年,寶兄弟年紀還小,環哥兒更不用說了。
唉,原道是這段時間裡,我老是想著要找機會給琮兄弟賠罪呢。
該!真該!想妥當了才知,以前是他救了我、幫了我。
這回說什麼我也要當麵賠個罪,算是黃鷹抓住鷂子的腳。
扣了環兒了,從此我和璉兒,對琮兄弟再無不睦的了。”
王熙鳳盈盈起身,忽然跳出來說道,一番妙語連珠。
一席話說得原本沉寂的氣氛,席間、花廳內外。
都十分活躍起來,多少人都笑了。
賈琮聽的直想笑,很想知道這位俏嫂子又在打什麼鬼?
王熙鳳卻不管,說罷直接先乾為敬,一杯酒下肚。
美婦微紅的俏臉更增添三分嬌豔,淺紅披帛、金黃瓔珞、大紅裙子。
成熟而又苗條,那雙會說話似得丹鳳眼,笑吟吟地盯著賈琮。
賈母喜笑顏開,排著手連說“更和睦了就好”。
賈璉羞愧的低著頭,王熙鳳雖是玩笑話。
可但凡有這位老婆在的場合,真沒他什麼話可說了。
瞥見嬌妻的酒後風情,讓他心頭一顫.......彆看王熙鳳在外人前大大方方。
床笫上卻是忸怩得姿勢都不肯換個,此刻身在席間。
賈璉卻是魂飛天外、眼神飄忽,仿佛飛上了雲端。
俯瞰襄王神女,巫山雲雨.......
“二嫂子客氣了。”
賈琮微笑道,輕飄飄地回敬了一杯酒,之後再無彆話。
王熙鳳見之柳眉一皺,她沒想到賈琮就這樣敷衍過去了。
這種隱隱被人無視的感覺,使得她心裡惱火。
麵對美婦人那雙吃人的俏目。
賈琮目不斜視,正襟危坐,一副我無敵你隨意的模樣。
王熙鳳咬了咬貝齒,收回目光,她剛才那番話的意思,自然是想讓丈夫賈璉上位的。
賈璉那點能力,她清清楚楚,比不上她,屆時幫忙出點子。
權力就可以慢慢收回來,而且,這回可是族長夫人的權力。
那裡麵有多少金閃閃、白花花的銀子啊?
一念及此,王熙風頓時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