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官方才徹底解決這場暴亂。
曾經燈光璀璨的富人區，如今滿目瘡痍，彌漫著嗆人的黑煙。
路上到處是死相慘狀的屍體，散落的冷凍肉，蔬菜，水果等食物。
江斐脫下防彈衣，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打濕。
天氣熱，又在火場來回跑，不止是江斐，其他隊員也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水裡上岸。
幸好官方準備了解暑藥和電解質水，不然要倒下一大批同誌。
槍和防彈衣需要歸還，江斐交給隊員正要離開，殷靜走了過來。
“巡邏隊抓到了周晚晴，她是這次暴亂的組織人之一，希望在被帶走前見你一麵。”
江斐一怔，感覺腦子亂糟糟的。
印象裡的周晚晴靦腆柔弱，怎麼可能會……
她跟著殷靜來到富人區的出入口。
這裡停著幾輛軍用卡車，準備運送抓到的暴民。
距離最後一輛卡車不遠處，周晚晴安靜地站著，垂落的雙手戴著手銬。
陸昱站在周晚晴的旁邊。
後方的幾步遠外，還有兩名持槍的軍人，防止周晚晴逃跑。
看見江斐，周晚晴習慣性地揚起明媚的笑容。
“對不起老板，讓你折騰一趟，我怕今天不見你，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好歹相處過一段時間，周晚晴還挺討人喜歡，江斐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什麼？
說她組織暴亂為什麼不告訴大家，幫她打掩護？
還是說她怎麼沒安全逃跑？
現在人已經被抓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沉默片刻，江斐小聲問向殷靜：“她會受到什麼處罰？”
“周晚晴主動投降，並且幫助官方抓到了其他的組織者，可以從輕處理，大概會吃三五年牢飯。”
殷靜不由壓低聲音提醒江斐：“這件事上麵的領導全部都知道了，你不要衝動救周晚晴，否則你也會被牽連。”
“要麼一起吃牢飯，要麼被趕出安全所。”
江斐實話實說：“我隻是想讓她在裡麵少受點罪，可以送物資嗎？”
如果被抓的是小話癆，或者是陸昱他們，她可能就真的衝動了。
畢竟大家在玉蘭苑度經曆過太多生死。
這份感情，不是輕易可以替代的。
殷靜：“到時候我幫你問問。”
“好。”
江斐看向周晚晴。
女人眨巴著眼望著她，上挑的眼尾，似含著無儘的情愫，活脫脫一個媚人的狐狸精。
借著口袋的掩護，江斐取出三根能量棒塞在周晚晴的手裡：“路上吃。”
“若是官方允許，我會去給你送物資。”
周晚晴乖乖點頭，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恩人不會再見到她了。
因為，她留好了退路，這幾天就會逃跑離開安全所。
可惜今晚沒有幫恩人殺了陳家人。
第一次組織沒經驗，很多地方都顧不上，下次一定要注意。
但這些話周晚晴不能當眾說出來，隻是在心裡想著，跟軍人上了卡車。
殷靜也回去忙了。
陸昱輕拍了拍江斐的肩膀，安慰道：“我問過巡邏隊的總隊長，像周晚晴這種情況，不會被處死，最多關五年。”
“你不要因為沒救她，而有心理負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周晚晴不是他隊員抓的，他開不了後門，再加上知道這個消息太晚，隻能按照規矩來辦。
江斐：“我沒事，就是覺得很意外。”
“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