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脫困(2 / 2)

像個小大人似的。

薑懸月憋著笑,繼續勸道:“可是你已經很努力了,這不叫放縱,這叫勞逸結合。”

應逐陽眨了眨眼,翻過身,一隻胳膊枕在頭下,麵對著他說:“哥哥,你覺得我強嗎?”

這句話從一個十二歲小姑娘口中問出來,難免有些奇異的幽默感,但薑懸月還是認真回答道:“當然強啊,明風門比你大的師兄師姐好多都打不過你呢。”

“他們肯定是在讓著我!”應逐陽氣呼呼的,“我能看出來,他們都在斂著勁呢。”

薑懸月趕忙說:“哪有,他們是真的打不過你,我以前聽他們親口承認的。”

應逐陽狐疑地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騙你我是小狗!”薑懸月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那好吧,信你一次。”

兩人的對話短暫中止片刻,靜謐的山野中隻餘蟬鳴和風聲,等粗獷的心跳徹底平穩後,薑懸月好奇問:“師妹,你為什麼這麼想變強啊?”

應逐陽毫不猶豫:“因為我要當掌門,掌門一定要是最強的才行。”

“你不用這麼努力也行啊,師兄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的。”

應逐陽大喊:“我才不要呢!”

被她強烈拒絕的薑懸月仿佛遭到重擊,心都要碎了一般,眼含淚光問道:“師妹……你……不要我?”

應逐陽急忙安慰他:“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是說,我不要彆人保護,我要自己保護彆人。”

“這樣啊,”薑懸月眼淚瞬間蒸發,“那怎麼了,不耽誤師兄保護你。”

“可我更想保護你嘛。”應逐陽悶悶道。

當時的薑懸月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隻是疑惑地看著她偏過去的側臉。

那張尚且年幼,但已隱約有了日後絕豔風采的臉蛋上似乎顯出幾分落寞和難過。

等後來薑懸月再次回想起這一段時,他覺得她可能是在心疼他。

心疼他年少便孤苦無依,命運多舛,心疼他本該有著和她一樣光明璀璨的未來,如今卻不得不背負血海深仇隱居他鄉。

應守他們並沒有跟應逐陽說過太多和薑懸月身世有關的事情,但旁人的閒言碎語和意味深長的神色,很難不讓人發覺些什麼。

應逐陽應當是知道他的苦痛的,因為她總是會陪在他身邊,替他擋掉那些自以為是無所謂的探尋,實則卻鋒利錐心的視線。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他,雖然作用不大,但也足夠讓他得到些許溫暖的安慰。

可應逐陽沒辦法擋住所有,也沒辦法與他時刻相伴。

她不在的時候,薑懸月常常浸潤在那些目光和閒談中,曾經的回憶被一遍又一遍的拖出來反複鞭撻,心中的恨意愈發加深,經年累月,成為頑疾。

那時他想,他的恨應當會隨著盛安宗的消失而完結,之後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活在陽光下,行在正道中。

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他早就被怨仇滲透了,洗不淨,扯不開,剪不斷,就這麼帶著顆汙濁難平的心,死了兩次。

……

慢著。

兩次?

薑懸月從回憶中脫身而出,因這個問題而愣怔。

耳邊的爆裂之聲還未停歇,時無悔苦苦支撐著結界的手臂已在微微發抖,鼻尖上的汗水搖搖欲墜。

“喂薑懸月,”她突然喊道。

薑懸月驀地回神,結巴地答道:“啊、啊?”

“我可能要撐不住了,你真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嗎?”她話問得直白,可現在顯然也不是什麼有心思互相客氣的時候。

薑懸月攤手:“時掌門,我也很想幫你,但我這個情況你也知道,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你不是還記得自己是怎麼修的鬼道嗎?”時無悔冷冷道,“彆想否認,你吸收陰魂的映像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

時無悔沒給他說話的機會:“這裡應該是你大顯身手的最佳選址吧?吸收掉它們,說不定又能回到從前那個名揚萬裡的鬼月仙水平了,難道你不想出去和你師妹並肩作戰?”

“……”

時無悔這是在戳他心窩子。

薑懸月知道,她看出來了,看出來他為自己跟應逐陽的實力和身份差距而自棄自卑,所以才故意這麼激他。

時無悔不在乎他吸收這麼多陰魂之後會不會變得和以前一樣瘋,眼下上清門受災,她必須儘快趕回去,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等日後再談。

更何況要是薑懸月真在吸收陰魂之後出了什麼問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聯係上其他宗門,聯手圍剿這個心腹大患。

不過是走個老路,輕而易舉就能變強,她不信薑懸月不動心。

可薑懸月還真沒被她說動:“時掌門,我確實是可以直接吸收掉這裡的東西,但是我師妹已經動手有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咱們出去了,你倆實力折損,我神誌不清,萬一出什麼意外誰都幫不上忙啊。”

“噢——這樣啊,”時無悔似是恍然,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說:“既然如此,你要不要看看你師妹現在情況如何?”

薑懸月蹙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嗬嗬。”

時無悔冷笑兩聲,手掌一展,前方的黃紙符籙驟然透明,結界外的景象一覽無遺地呈現在眼前。

薑懸月登時瞳孔收縮——

原本混亂分布在整個城鎮的黑霧,不知何時竟儘數彙聚於應逐陽所處的一方天地,將明亮的光球吞沒湮滅。

數不儘的怨靈疾衝而去,卻在下一刻被毀天滅地的耀眼光芒斬得粉碎,高挑身形在日光沐浴下熠熠生輝,手中長劍鋒芒冰冷,一塵不染。

殘魂被斬斷後七零八落地飛向四周,待凝聚完成,又一次不長記性地衝過去,黑霧消散的間隙轉瞬即逝,薑懸月分明看到位於中心的應逐陽捏著劍訣,麵色已然隱隱發白。

他猛得站了起來抓住時無悔的手臂:“怎麼回事?難道師妹也應付不來嗎?!”

時無悔被他抓得“嘶”了一聲,一把甩開後說道:“陽炎打的就是一瞬間的力道,咱們最初聽到的爆炸聲就是這麼來的,按當時的動靜來看,估計整個城的陰魂都被她炸了,隻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誰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師妹的劍都是被淬煉過的,為什麼那些陰魂還會凝回原形?”

時無悔不耐煩地說:“說明它們也是被煉過的唄!你當初不就那麼乾的?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法子,煉過的魂連靈劍都滅不掉,隻能用符封印,不過咱們被困在這個城裡,也沒時間給它們一個個超度封印了。”

薑懸月:“那現在怎麼辦?”

“方法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時無悔漠然望著他,“能幫你好師妹的人現在隻有你自己,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

薑懸月頓時身形凝固。

他極其緩慢地扭頭看了看外麵,那些遮天蔽日,形容可怖的怨魂,正嘶吼著在空中和路間飛舞奔湧,刺耳到不忍卒聽的尖嘯裡刻滿了悲傷和怨怒。

那是它們不甘死亡的痛苦,也是生前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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