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急得不行,指著旁邊的丫鬟道:“夏翠,你快說!你們小姐怎麼了?”
“是……是趙姨娘故意用熱湯燙傷了小姐的臉!”方才的情景夏翠看見,迅速就明白了小姐的用意,“小姐不過是關心地問她端的是什麼湯,她就心生歹意用湯潑人。”
“老爺!蘭兒的臉被她給毀了!”餘氏拉住沈倫,委屈又憎恨地看了眼趙氏。
夜色幽暗,燈籠火光將沈千蘭的手和臉都染上了一層橙紅色,像是剛剛被燙紅的樣子。
“我沒有!”趙姨娘急忙朝沈倫和餘氏跪下磕頭,一會兒指沈千蘭,一會兒指天,一會兒又指自己,“老爺夫人,妾身真的沒有!是……是大小姐自己掀的湯盅。”
“啪!”
沈倫上前甩了她一個耳光:“你當我是傻子不成?蘭兒怎會自己燙傷自己的臉?分明是你!”
“妾身幾天沒見到老爺了,隻是想給您送碗湯。”趙姨娘可憐巴巴地看了眼沈倫,拋了個不合時宜的媚眼。
沈倫冷笑,大聲喚道:“來人!趙氏膽敢傷害三皇子妃,且拒不認錯,給我拖下去杖責二十!”
趙姨娘一聽見“杖責”,當即嚇得腿都軟了,被兩個侍衛抓走的時候毫無反抗之力,隻有嘴上喊著:“老爺,您看在阿年的份上,看在她的份上饒了妾身吧!”
“就是看在阿年的份上,我今日才饒你一命,”沈倫冷冷看著幾個侍衛在院子外擺起了行刑的凳子,木杖一下一下落在趙氏身上,語氣裡絲毫沒有心軟,“蘭兒是三皇子妃,將來若是生下子嗣更是前途不可限量,我們沈家的榮辱都係於她一人身上,若是她的臉治不好,你這個賤妾……死不足惜!”
幾杖落下,趙姨娘聲嘶力竭的哭聲漸漸變成了細小的嗚咽聲,消散在夜空裡。
~~
沈流年匆匆回到鎏光院時,已經是亥時末。
錢嬤嬤迎上來,語氣裡滿是抱怨和責備:“世子爺在沈家用完晚膳都回來了,您倒好,下午就走了,溜達到現在才回。”
錢嬤嬤是侯府裡的老人兒,從前跟著恩遠侯夫人陳氏,後來被派來伺候沈流年。
起初來的時候,老太太覺得跟著世子夫人前途無量,將來肯定要掌家、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