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人都知道,鄭司馬續弦的時候年近七旬,劉員外納妾的時候也是垂暮之年,眾人笑他們力不從心,可兩人後來都老來得子,成了青州人口中津津樂道的奇聞軼事,可他們與自己什麼相乾?
“沈流年,”商沉知道錢嬤嬤跑去請什麼醫者肯定是沈流年授意,所以沒衝錢嬤嬤發火,直接將怒火對準了始作俑者,“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說話的時候手上的玉扳指猛地一敲桌麵,嚇得對麵的女子一個哆嗦。
“你昨日不是說母親問你何時能抱孫子麼?”沈流年從話本子後麵露出頭來,怯怯地說道,“我也是看紫絮一直懷不上,為你著急,想不到你……諱疾忌醫。”
“世子爺,”錢嬤嬤適時說道,“那藥老奴已經讓人熬好了,要不現在就端來給您試試?”
“不喝!”商沉一把奪過沈流年用來擋臉的話本子,嗬斥道,“退下!”
“是!”老太太見他動怒,沒敢再糾纏,和沈流年交換了個眼神就低頭退了出去。
屋裡安靜了半晌,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的聲音。
商沉捏著手裡的話本子,怒氣沉沉盯著對麵扭來扭去的女人。
見他真動了怒,沈流年緩緩抬起頭,討好地笑笑,乖巧問道:“郎君,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怎麼說?”
“大姐姐和三弟都去上京,你還要留下來照顧我,萬一影響了你的仕途,我於心不安。”其實沈流年是覺得他每天都像盯犯人一樣盯著自己,實在威壓感太重,她喘口氣都不自在,巴不得他快點走。
“我已寫信給尚書大人告假了,仕途的事你不用管,”看她乖巧的樣子,商沉又心軟了,隨手翻著那話本子說道,“我留在青州也還有些事情要查。”
“查什麼?”
“那天夜裡鎏光院中**那麼多人,此案已經上報刑部,如今在我手裡,”商沉頓了頓,望著窗外的夜色緩聲說道,“再者,今年的元宵宮宴隻怕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