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籬咧嘴笑,掉了一顆門牙的她很快反應過來,緊緊的抿上了唇。
她沒躲著黃主任打電話也是知道他嘴嚴,這位轉業軍人人很正直,家裡老婆也是鎮上的人,在農機局工作,不會去跟她媽爭那個進廠的名額的。
這邊晚籬姑姑掛了電話,站在那裡想了想,實在不明白自己這個小侄女怎麼突然就這麼機靈了,不過機靈點也好,橫豎跟自家沒有啥厲害關係,她家好了,也就代表著自己娘家硬氣,在婆家的日子才能更好過
。
想到這裡,晚籬姑姑其實已經打算去幫晚籬媽勸她媽媽拿錢出來了。實在不行,若是花費不高的話,她或許也能幫點忙,畢竟晚籬可是實打實的救了她。
晚籬姑姑回到家,正好她丈夫也回來了,看到她之前在接電話,順口就問了一句。
“晚籬這麼跟你說的?”她丈夫想了想,“你去找人打聽一下,要是真的,就幫個忙,花費不高的話,這錢我幫你給了。”
晚籬救了他姐的孩子,就是救了他姐姐,也是挽救了他的前途。要知道李家可不是什麼小門小戶的人家,他以後想要更進一步,需要依仗的就是李家姐夫的人脈。
“對了,剛姐姐打電話過來說,灝子現在脾氣溫和多了,也不跟家裡人頂嘴了,他爸帶他去部隊裡訓練也不抵觸,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灝子爺爺現在特彆喜歡他,看樣子以後會重點培養灝子往軍隊裡奮鬥。姐問我們要不要讓二娃去部隊裡跟著練一練,寒假的時候有一個冬令營,是專門給部隊裡的孩子辦的,十天時間。”
晚籬姑姑有點不舍得孩子去受苦,但是理智上又明白去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最後咬咬牙,點頭同意讓
丈夫給孩子報個名。
晚籬姑姑的丈夫叫陳朝安,是縣裡武裝部的乾事,關係廣路子寬。下午去上班的時候,特意幫忙打聽了一下,果然是縣裡的紡織廠在招人,然後分到各個鎮上去做事。安亭這邊是傳統的棉紡老區,擴大生產之後,第一批招的人就擱在安亭分廠這邊接受培訓。
得知是陳乾事想給自己老婆娘家嫂子找工作,對方猶豫了一下,放低聲音跟他說,不如再等等,縣裡要將以前的棉紡一廠轉型,設立絲綢公司,原來的廠房會改成絲綢廠。
“陳乾事,這事兒我不會糊弄你,你家嫂子要是能再等等,先去安亭那邊的蠶繭站上班,等以後絲綢公司成立了,把她弄進去做個辦事員也成啊。沒有文化不礙事,可以學嘛,實在不行,去絲綢廠也比紡織廠好。”
陳朝安把這話聽進去了,當即謝過對方,約了時間請他吃飯。
等晚上回到家,當著自己父母的麵,提出這事兒來。
陳家父母之前對兒媳婦的娘家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當初陳朝安想要娶胡家安的時候,他媽媽其實是反對的,覺得農村女孩配不上自己兒子。後來也是跟胡家
安接觸了之後,才勉強同意他們結婚。
這麼多年來,兩親家的走動並不緊密,除了逢年過節,一般都不見麵。陳朝安工作忙的時候,老婆回娘家都沒辦法親自護送,隻能請大舅子來接。直到兒子長大點能自己走路了,才不再麻煩大舅子的。
胡家平對自個兒妹妹也很疼寵,每次他妹妹回婆家,都是大包小包的帶東西。這年月物質貧乏,他妹子帶的那些東西雖然都是些農家自己產的,可折算下來也值不少錢,他兩口子從來都沒計較過。
也是這些點點滴滴的東西積累到了一起,讓陳家父母對胡家的印象有所改變。再加上這次晚籬救了李灝,更是徹底的讓陳家接受了胡家一家子。
聽到兒子說起招工的事,陳老爺子發話,讓陳家安去幫忙,要人情的話,他還有這張老臉可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