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作為男大夫自然不方便上前,相榆便拿著燭台上前,陳元笙在旁邊解釋道,“我夫人睡姿不好,搞不好睡著睡著就把自己卷起來了,這麼一說倒真有可能在被子裡。”
一場所謂的驚魂起因竟然隻是陳夫人睡到了裡床的被褥之中,不禁讓宋溫有些啞然失笑。
“夫人,大夫來了。”陳元笙輕言細語叫醒了陳夫人,女子從睡夢中緩緩醒來,見到陳元笙後扭頭發現宋溫二人,麵上滿是內疚,“對不起,我是不是又睡了很久?”
陳元笙和平日裡說話不同,對待夫人時話語如同輕柔的羽毛,“沒事,我們把病看好才最重要。”
陳夫人點點頭,燭台放在桌上,相榆隻能隱隱約約看清陳夫人的麵容,女子麵容清秀,長了雙笑眸,此刻的臉色憔悴,眼底是藏不住的烏青。
“二位便是元笙請來的大夫吧,”陳夫人被陳元笙扶起來,她靠在床邊,溫婉地笑了,“真是年少有為,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石眉依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種悵惘,以及遺憾。
“眉依。”陳元笙提醒道,“彆仗著最近好了點就如此這般,快讓宋大夫給你看看。”
陳夫人本名,石眉依。
石眉依失笑,“好,那就麻煩宋大夫了。”
宋溫上前和初見相榆那時一般,從懷中拿出一塊布放在石眉依的手腕處,隨後將手輕輕搭上。
“最近睡得最長的覺是多久?”
石眉依搖搖頭,“不記得了,每天清醒時少,大多時候連我也不知道為何的開始哭鬨,更多的時候會做噩夢。”
宋溫:“噩夢裡發生了什麼可還記得清楚?”
石眉依細細思考了一下,“大概就是不斷回憶起昌兒走的那天。”說著女子的話語開始有些哽咽,“那孩子本來再過幾月就可以安安全全出生的,可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往外跑,都是我的錯。”
說著,將頭也是埋在了陳元笙懷裡,一番自責的哭訴也是讓宋溫有些宛然,但是身為一個大夫,宋溫隻能安慰道,“陳夫人,節哀。”
石眉依緩了會兒,斷斷續續道,“其實,其實有的時候也會看到一些奇怪的記憶,但是大多記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宋溫心中仿佛已經有了什麼答案,問道,“陳夫人為何要將自己鎖在黑暗中?”
石眉依回答道,“我身子自從滑胎後就不是很好,加上夢魘作陪,整日恍恍惚惚,後來,我也不記得為什麼會開始無征兆的哭鬨,我,我不太想讓旁人見到我這個樣子,更多的,處於光下,我的身子會出現異樣。”
宋溫徐徐善誘問道,“陳夫人可以詳細說說這個異樣具體表現為什麼嗎?”
少年銀發藍眸,那雙如水般清澈的眸看人時,將人映入眼底,嘴角掛著幾分若有若無醉人的笑意。
小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日子裡,宋溫知道如何才是討人喜歡的表情。
俗話說,人總是拒絕不了年輕的小郎君,石眉依對於長得帥還年輕小郎君也確實會多幾分耐心,本來有些困倦的她提起了幾分精神,“我記得好像身子會融化在太陽光之下似的,具體我也有些形容不上來。”
宋溫聲柔問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