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榮耀。
欺騙小孩子的話,不要說得太多。
鮮思柳輕輕拍了兒子後背兩下子,“發生任何事都不要回來,我們永遠都是延鶴的故人了。”
“我突然信了,”
李結給媽媽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經曆千錘百煉,我一夜長大。”
“你再讓我傷心難過,媽媽就死給你看。”
不是威脅,看似玩笑,實際很會發生的可能。
“你敢前一口咽氣,我就敢死在你離世的下一秒。”
催促登機的廣播在這對母子頭上循環,官方的聲音親切溫柔,但在他們聽來,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在敲響離彆的喪鐘。
媽媽,保住我的生命是你現世唯一的追求,而我呢,活著與死著,區彆不大。
話已儘,再沒有千言萬語的必要。
車子停靠在機場附近的車道之上,鮮思柳脫掉外罩的單衫,裡麵是件黑色小吊帶裙。
拉開駕駛室的暗格,包裝精美的進口煙,銀質的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兩口,姿態優美而嫻熟地噴出了煙圈。
走吧,兒子,從此我們陰陽兩隔。
頭頂有一架飛機在雲翳中穿行,鮮思柳透過車窗,遙望承載著兒子的大鐵鳥木有了影蹤,猛地大笑起來,決絕地,笑得花枝亂顫。
守啊守,就守成了一無所有。
我要是不瘋狂成魔,都對不起自己清清白白的幾十年。
門庭上方亮著Logo的字樣,集健身,美妝,穿衣,美食,形象設計等諸多服務一條龍的高級私人會所。
門童給她低頭哈腰,“聽您的吩咐,飯菜酒水都已經準備好。”
鮮思柳嘴角漾了漾,裡麵又出來一位年輕的侍者把她扶了進去。
午夜夢回,淩晨一點,鮮思柳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儀態萬方地從會所裡出來,身後仍舊跟著那位侍者。
“下次再來,您打我私人電話就好。”
她眼光睥睨地拉開引擎,駕車絕塵而去。
“莫禮心理治療診室”的牌子在夜色中泛著銀色的光。
鮮思柳點了幾下密碼鎖,閃身進入。
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外籍男士,戴著銀邊眼鏡,端坐在桌子後麵,麵帶微笑地張開雙臂。
鮮思柳站在門口處,不往裡走。
“甜心,過來!”
“莫禮,我自由了!”鮮思柳笑得臉上掛淚,“我想要你給我的一紙婚約。”
“會的。”
莫禮摘下眼鏡,“跟牧師商定好了,端午節我們舉行結婚儀式。”
“甭騙我,你不會長久喜歡一個病人的。”
鮮思柳撕扯著胸口,露出來大片雪白的肌膚。
莫禮從口袋裡掏出錦盒,一對耀眼奪目的鑽戒並排放在黑色絨布上麵。
“隻有死亡能把我們的身體和靈魂分開。”
鮮思柳一邊走,一邊脫衣服,輕紗落地,無聲無息。
莫禮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劃拉到地上,白大褂一鋪,鮮思柳晶瑩剔透的身子就躺在了他的眼皮底下。
“給我丙伯芬,讓我睡覺。”
“你打算把卿卿性命獻祭給上帝嗎?”
莫禮俯下身子,“兩毫克嘮拉西判就能讓你享受美妙的幾個小時安睡。”
明天是高考日,蔓延在學校用功,鮮梣卻在設計部開高層會議。
聚餐結束,蠢蠢欲動的職場人剛想去學校上晚二,不顧安保人員阻攔的鮮思柳直衝進鮮梣的辦公室。
“鮮梣,如你所願,我把李結送出國,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除了兒子,你生命裡還有沒有彆的事情值得惦記?
你們母子如果早點遠渡重洋,也許一切壞的預期都不會發生。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我們把他逼上了絕路。
“讓我見你爸爸。”
就衝這個神經質的姐姐,鮮梣都得跳出三界外,不待在五行中。
“他出差了。”
不把你掃地出門,不代表我心裡不膩味你。
“小結都沒能參加高考……”
鮮思柳又開始抽抽搭搭,“你們都合家團圓,為什麼我們就得四分五裂?”
我回答不了尖刻的問題。
你選擇的男人,你選擇的生活方式,乾嘛賴到彆人頭上?
“姐,我還有事,陪不了你。”
鮮思柳上去揪住鮮梣的衣服,“弟弟,你不想記住我的臉嗎?”
親媽找上門來,我都不挑眼皮,你沒結沒完地算怎麼回事?
敲門聲響,廣行和蔡化齊刷刷地擠在門口。
蔡化說:“鮮梣,楊總叫你去。”
廣行說:“夫人,我來給您解決難題。”
阿姨做了一桌色香味俱佳的飯菜,鮮思柳盛裝出席,支起攝像機,拍給兒子看。
“兒子,都是你愛吃的,眼饞不眼饞?”
“饞又有什麼用,李介的事情解決完了,你快點飛過來看我。”
戲做完了,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