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沒那個產魚卵的功能。

最後一夜,分離即將更長,而且相聚無期。

蔓延新剪的頭發,犀利的發尖紮著鮮梣的臉。

他們的呼吸逐漸混濁,可又維持在馳騁邊緣,彼此都不肯把激情爆發。

“必須得留下來嗎?”

蔓延的背挺在鮮梣的胸口,下麵已經濕潤又纏綿。

鮮梣的唇齒鋪在蔓延的眼角,吮吸著早已溢出的淚珠。

追問本身就代表無限依戀,情動的牽扯是難舍難分。

“你再說,我現在就帶著你私奔。”

扯淡!

蔓延在心裡笑。隻顧得兒女情長,打我這裡也通不過。

“睡覺吧。”

蔓延的身體蹭開一些。

“寶貝,這樣的要能睡著,那我就是興無能。”鮮梣說著使勁地頂了頂他,“這一夜,我們無眠吧。”

“他們說你昨天一宿沒睡,”蔓延歪頭親了親他的肩頭,“睡一會兒,再——”

哪個嘴欠的,在那裡胡說八道,看我明天不裁了他。

鮮梣翻身而上,從上而下咬住他的喉嚨。

深夜至淩晨,再到天色發白,無休無止地水乳交融,天地儘數不在。

“我想給你畫一張大衛。”

鮮梣意猶未儘地把人擠在胸口,“現在就畫。”

“到翡冷翠再說。”

“我不困,先來張速寫。”

你不困,你是屬海豚的。

我困。你不在身邊,我獨自享受飛翔,又是一場劫難。

蔓延拽過夏涼被,往臉上一蒙,“累了。”

“那我畫睡美人。”

越不睡越興奮,不吭聲就是同意了。

鮮梣打橫抱起男孩直奔地下室,“我以為你都快忘了我是去年的美術狀元。”

蔓延是睡美人木有錯,肌體橫陳,表情淡然,再專業不過的模特,鮮梣卻是最差寫生人。

潦潦草草勾了幾下,筆一丟,又撲在蔓延身上作亂。

下麵那個“嗤嗤”地笑,“又沒有人跟你搶,虎口裡奪食呐!”

“溝壑難填,我饑渴難耐。”

都折騰半宿了,還難耐,我懷疑你是不是阿弗洛狄忒附體。

差一步之遙,水火相搏。

“我不做到最後。”

鮮梣的聲音柔和萬分,簡直可以擰出水來。

蔓延的貝齒咬著他臂上的肌肉,“你快點來翡冷翠來找我。”

“嗯。”

鮮梣心說,你急我比你更急。

箭在弓上,發不出去,我要憋出病來。

“創作都有疲軟期,現在我們都被低氣壓籠罩。”

在理兒,一個不行,倆不行,平時養了這麼多智囊,苛大這塊大餡餅,就吃不上嘴?

“你不在旁邊,我怕我沒有支撐,會倒塌。”

我又何嘗不是。這天天膩味得慣慣的,突然單挑,寂寞怎麼得了。

……

“哥,我給你。”

鮮梣正在心裡交戰,沒大聽清楚蔓延如蚊如蠅之聲。

是他自己想明白的。

一生的交付,在他們這裡,從來都不是拳拳到肉。

禁不住熱血上湧,胸口窩發痛地說:“我能忍住,信我。”

過了半天,沒能聽到回音。

“寶兒,今天不是時候……”

鮮梣聽到了蔓延的呼吸,他不敢再動,輕輕一攏,軟糯香甜的一團已經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