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家的房子,都沒有這裡的廚房大。

可以逃麼?我怕夜深人靜的時候太瘮得慌。

客廳裡擺了一地的行李,各種大小的箱子,一疊又一疊地落在那裡,儼然一座小小的山峰。

他才離開幾個小時,它們是怎麼被弄進來的?

鮮梣抬手一擋他的眼部,“彆看,會眼暈。”

擱都擱進來了,還怕人瞧。不然它們就彆占據屬於我的地界。

“我自己會收拾,你不用受累。”

你的家當,在我“家”擺破爛市兒?

“跟你商量個事兒,”鮮梣淺淺一笑,“我們能不能做室友?”

室友?你當這兒是延鶴一中的學生宿舍?

他攥起蔓延的手,一個領航,一個跟隨,上了二樓的臥室。

原來的床沒了,一架原木材質,設計精美,體型龐大的雙層床“閃亮登場”。

“我擅自做了決定,你住上鋪,我在你下麵。”

蔓延的鋪蓋卷兒成了懸浮的擺設,規規又矩矩。

豪門少爺的架勢可不是蓋的,他與蔓延在酒吧在車上享受“二人世界”,鮮氏的工作人員按照他的指令把一切後顧之憂全都安排妥帖。

蔓延不說話,但心裡卻極為複雜起來。

在他的心海暗處,能與鮮梣極為親近的接觸,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毫無準備之下,唯有在美夢裡才發生的事情,傾刻間就成為了現實。

表達一個字都顯多餘。

“我跟你同居一室可以嗎?我睡覺的方式很優雅,沒有不良習慣,而且很有規律,不會影響到你。”

“我睡眠時間沒規律,想睡就睡,不想睡就熬鷹。”蔓延把自己的手從他溫熱的掌心中解放出來,“隨便你,忍受不了請悄無聲息地搬走,招呼都不用打,省得拌嘴。”

鮮梣依舊追尋著他的眼光的去處。

“爸爸沒反對我這麼做。”

我們之間能發生維係,不就是鮮爸爸大人的功勞麼。

還有,也不知從什麼開始,從鮮梣嘴裡跳出來的人稱代詞就是“爸爸”,而不是“我爸爸”。

人家說得順風順水,蔓延再彆扭,但也沒想過要打消他的熱情。

隨他怎麼講,我有帶給我生命的爸爸,也有毀掉我“生命”的爸爸,卻沒有你那樣負責又偉大的爸爸。

“你去洗澡,我去煮宵夜。吃簡單一點行嗎?”

“我不餓,不用麻煩。”

“但我餓得前心貼了後心,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晚開始得如此尷尬。”

操!第一晚?我不覺得這三個字裡隱晦不明?

“對了,今晚我恐怕會睡得很晚,這是強迫症在作祟。我得把行李全部歸位,我會儘量不影響到你睡眠。”

空間裡多了一個心心念念之人,我要特麼睡得著才怪呢。

這麼大的房子,蔓延所占的空間卻很有限。

臥室。浴室兼洗手間。廚房。地下室是畫室,連帶著書房。

他的初衷是能不用的地方就不要給人家動,反正也就住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簡簡單單地來。簡簡單單地走。

他清爽。事後也不會有麻煩。

衝了涼,按著習慣,剛想去廚房那裡拿塊麵包什麼的,墊墊肚子,也好去地下畫室完成善漠老師留的設計稿,但下樓就看到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他的心緊跟著一跳。

他的新室友在煮飯。兩個人的宵夜。

他現在不是一個獨處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