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黑掉屏幕,“避禍”避得就是他,乾嘛苦巴巴地還指望著人家粘上來。

睡吧,再想他,他就是八爪魚。

在閼氏陵苦挨的日子好像沒有以往的甜美味道。同樣的風景無限,處處卻像在看鬼打架。

夏日裡不是該雷電交加麼,接連著兩天的陰雨連連,讓人猶如置身江南水鄉。

今天早上,大叔大嬸要去城裡看待產的閨女,蔓延一個人守家。

趁此機會,“鐵鍋燕”要放假三天,告示牌早放在大門口。

大叔養了頭牛,每天就放在沙洲的岸邊吃草。

不用管,如果跑得太遠的話,村裡人都認識它,自會幫著把牛趕回來。

蔓延坐在岸邊,看著牛兒在沙汀喝水,心裡沒有來由的空空落落。

風景如畫的天與地,都隻是他一個人的。

欣賞得到空氣中寂寞的憂傷。

無人分享的時光。

如果是鮮梣的話,他會喜歡他的喜歡嗎?

他吹了幾聲口哨,那頭牛聽到了,停止喝水,抬頭看看放牛娃,再接著啃草。

“對牛彈琴”就是這麼回子事。

頭上飄的雨,再細如牛毛,時間久了,也會打濕人的。

蔓延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子,站起身,打算牽牛回家了。

忽地,從遠遠的對岸走過來一道黑色的人影。

隨著輪廓的逐漸清晰,蔓延的心跳在加快。

那人彎下腰去脫鞋子和襪子,把東西拎在手上,然後涉水,朝他而來。

隔著一道道密如織的雨簾,山水已忘。

你的衣服半濕。

我的也一樣。

你的心在冷水裡浸泡過。

我的心在陽光下光彩熠熠。

三天的時間。沒有見麵。沒有消息的打擾。

乍一現,在蔓延,是漫長等待之後平靜的恢複。

他以為,鮮梣一定是從奶奶那裡得來的消息。

但他不會追問。

鮮梣也沒解釋自己能出現的理由。

“我從沒來過屬於你的閼氏陵。”

那你現在是撞大運撞到我頭上了?

“爸爸他們在考察這裡,是有做預算,但我會竭力反對董事會對它進行的規劃。”

蔓延聽得明白。

你們鮮氏集團要是敢破壞這塊淨土,我們將會老死不相往來。

“我餓了。”

我不信你獨自一人漫遊到此。

蔓延往前走了兩步,回頭一看,鮮梣打赤腳跟著自己。

他扯下外衣,再脫下裡麵半濕的背心,遞給鮮梣。

“沒事,反正濕也就濕了。”

“擦腳,穿鞋。”

鮮梣擺手,“不用擦——”

“我不想跟你囉嗦。”

蔓延的嘴角努力地壓壓著,“草叢裡有蛇有鼠有蒺藜,如果你是受虐狂,當我沒說。”

鮮梣的兩肩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接過他的T恤,有點不知所措,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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