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再特麼舔,我特麼把這盤子都糊你臉上。”
鬆鼠把臉背過鏡頭,不知在那裡嘟嘟囔囔一些什麼。
“蔓延,‘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我祝你在新征程路上,收獲事業的成功,更收獲美好的愛情!”
滾!鬆鼠是二貨,你比他更“甚”,加一塊,五百!
一對不省心!
鬆鼠扭頭問,“包公子,我們可以給壽星佬唱生日歌了嗎?”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蔓延撂下眼皮,聽著兩個老友唱給他的生日歌,眼眶泛酸。
在老街,奶奶每年都給他過生日,一碗長壽麵,一個雞蛋,或者一件新衣服,一雙新鞋子。
但他真的不在意生日,沒有媽媽,老人常在嘴邊說麼,兒的生日,娘的苦日。
他的生日卻是一種諷刺。生為人的諷刺。
彆的小孩,生日代表快樂,他的生日隻有辛酸,而且是與生俱來的敏感。
不挑明了說,就鬆鼠那個馬大哈,連自己的生日都得靠奶奶和他提醒,怎麼會記得他的生日呢。至於小包,算了,心理差距滋養著邁不過的障礙。
感人的場景與“枕邊人”絕對脫不了乾係。
不要質問。問出口,就是辜負。
把牢一個人,占據一個人的心,采取什麼方式最有效?
難道這就是所謂被征服?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耳邊的生日歌仍繼續在唱,這會兒不是二重唱,而是鮮梣輕輕拍著雙手,眼睛看牢他,喝得入情入懷,綿長悱惻。
蔓延聽著,心裡猶如萬頃波濤洶湧。
他按住他的手,睜角有淚珠滾落,“彆再唱了……”
鮮梣反手握他發抖的手,用低啞的聲音道:“我沒敢準備生日蛋糕,怕你把奶油糊我臉上。”
蔓延抿緊嘴角,“‘畫餅充饑’就好了。”
“這座小木屋,是一個見證,我要讓你在我們的初涉的青春,留下最絢爛最持久的雕刻記憶。”
小木屋充滿詩情畫意,就是這張床,這床如雲朵的錦被,太殺風景。
一個十九歲,一個十八歲,兩個大男生並排在床頭過生日,腦補一下子,要嚇死人的。
“醫生說,你的眼睛本源出在心理上,如果你能夠放開自己,那個生理現象會慢慢好轉。”
一隻碗,有了豁口,能修補得完美如初嗎?
蔓延眼光發黯。
我的身世。我的劣跡。不是說修補就能抹平的。
“我願意成為手藝拙劣的修理匠。”
所以,一圈圈計劃上來,把我誆騙上了你的‘床’?
蔓延放開眼光,仿佛望進去他的心靈深處去。
“小延,我喜歡你!”
鮮梣,我討厭你!
“你對我有誤解,相處久了,你會改變初衷的。”鮮梣語速放慢,“追求你的法子有些笨,但我找不到更好的途徑。”
我勸你最好放棄,我不會接納你的。
蔓延把目光放冷淡,你這麼聰明會想不明白我?
我們不是一類人,沒有共同語言,如何能生活在一個屋簷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