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綢的臉色不太好看,“快點吧,要上課了。”
課間操時間,楊言把餐廳的幾個“當事人”扣在了教室裡。也是時間太緊,來不及把這一撥喊到辦公室了。
楊言看到許崇去了又回,冷著臉兒問:“這裡還有你這根‘蔥’?”
鮮梣把話接過來,“你也讓學委聽聽吧,他的社會知識麵太窄了。”
蔓延往包箏的桌子上一坐,心道:人是好人,就是被養在溫室裡太久了,沒見過風雨,將來吃虧的還不是他。
楊言反剪著雙手,先拍了一頓官腔兒,“鮮梣,你想要打儘人間不平事?”
幾個人都被問愣了。
蔓延把臀部從桌子上抬了起來,他不明白班主任為什麼隻說鮮梣,難道他打人的事兒已經給捅上去了?
“是我打的李結,跟我哥沒關係。”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自從搭上了鮮家的“筋脈”,蔓延從沒喊過他“哥哥”,也沒人要求他這麼做。
可能是他大腦短路了,就今個兒,看到李結那個王八蛋存心找鮮梣的麻煩,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無師自通”地就認了。
楊言揚了揚手機,“你們幾個在餐廳上演的熱血大戲,次旭已經給所有老師‘人手一份’,權當警示明鑒。”
段綢挺身而出,“老師,都是因為我,才把他們給連累了。”
鮮梣一聳肩,“段綢是我們延鶴一中的驕傲,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李結是自己找死,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段綢眼圈兒紅了,嗓音哽咽,“班長,你不能為了我而自毀前途啊!”
“你爸爸為了我們國家的安全把生命都獻了出去,我們還有什麼不能做的?”
段綢聽到“爸爸”兩個字,再也控製不住,往桌子上一撲就痛哭不止。
“唉。”
楊言衝鮮梣擺了擺手,坐在段綢旁邊,把女孩子摟住,小勸慰著。
段綢的爸爸段亙是禁毒支隊的大隊長,那會兒劉敞時任副大隊長。
女孩剛上高中那年,在一次大範圍多省聯合掃毒行動中,段亙被窮凶極惡的販毒分子打冷槍中彈犧牲。
她的媽媽周綿是延鶴一小的老師,在丈夫犧牲後,獨自帶女兒生活。
等段綢的哭聲漸停,楊言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問蔓延,“你哥有解決的辦法,你乾嘛要做‘衝動鬼’?”
鮮梣給了蔓延一個眼神,後者順從地垂下眼皮裝死。
“你們不是都聽見李結說的那些話了麼?如果蔓延不動手,要是換我,恐怕會把他打成半殘。”
楊言當即無語。
鮮梣說的話,她百分百相信。
“我吃硬,吃軟,可不吃腥的和臭的。”
楊言哭笑不得,“我是大胃王,你們這幾塊料造出啥‘山珍海味’,我都得吃,不管合不合胃口。”
許崇在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毫不膽怯。
“楊老師,鮮梣做事有分寸,我信他。”
楊言一拍段綢的肩頭,“死丫頭,有他們保著,來年你給我力拔頭籌啊?”
除了鮮梣摸著自己的鼻子笑,其他幾個都成小傻豬。
楊總,您是打壓我們,還是往火堆上澆油啊?
中午,鮮梣在順澤飯莊組了飯局,自然也少不了包箏和勾凇。
在鮮大公子的暗示之下,鬆鼠把孫傑也叫了來。
孫傑被勾凇堵在門口,一聽是鮮梣請吃飯,腹誹著:他們一夥子吃飯,邀我乾嘛?我跟他在田徑隊隻是點點頭的交情。
鬆鼠不高興了,“磨嘰啥呢,掌門師兄請客你敢不去?”
“讓我白吃我可不乾。”
“我們都吃狗子的,有他你怕啥。”
聽鬆鼠叫“心上人”的諢名,孫傑卻老大不高興。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耳朵?”
我喜歡的人,你擱這兒“狗子狗子”的,再叫我真急了。
鬆鼠在心裡直罵,尊重個屁。
我家小延子都名花有主了,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配得上我們家狗子麼。
沒心沒肺的大草包。
“我可聽說蔓延又攤上事了,他的脾氣咋還越來越大了?”
能不大麼,你也不看看誰給他撐著腰。
滿滿一大桌,蔓延很是沉穩,悶頭坐在鮮梣旁邊喝果汁。
小包同學和許崇兩個成了“招待”,一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