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倦鳥歸巢(2 / 2)

老房子裡邊並沒有人,奶奶早就回了閼氏陵,而胡姨也回鄉省親去了。

衝完澡,換了一身舊衣裳兒,坐在狹小的書桌前寫卷子。

遇到難題,卡殼之時,他也會把思緒飄到窗外。

樓下的洋槐樹裡有一陣一陣的蟬鳴傳來,並伴有小孩子的嬉鬨聲。

曾經的兒時樂園沒有轉變多少,而日益長大的少年卻早已沒有了歡笑的概念。

外頭有敲門聲。

蔓延把一道填空題寫完才起身開門。

鮮梣拉著一隻行李箱往裡進,“幫忙倒杯涼茶好麼,我渴得嗓子冒了青煙。”

“我家下水道又沒堵,抱著水籠頭灌去唄!”

蔓延瞅都不瞅他,往自己的小房間走。

“大節下的,讓我從西巿追到東巿,”鮮梣一把將人扯住,“你真不心疼我?”

鮮梣的校服已經換掉,一條高檔的牛仔褲上麵,搭配的卻是蔓延那件舊背心。

“你還懂心疼?”

蔓延翻了翻白眼,故意不看自己的舊衣裳兒。

“還在為楊言鳴不平?”鮮梣輕笑,“你尋思我撒謊早成習慣?”

難道不是嗎?

你跟奶奶編謊我手傷的來由,可以不計較,可對於恩師,怎能如此豪邁?

“我有我的安排,你有你的小九九,我們事先沒有溝通好。但在這個特彆的節日裡,我和你是一根繩子上的倆螞蚱,跑不了你,也飛不了我。”

你做你的蝗蟲,我做我的人類。

“我讓善漠老師給我排了課!”

蔓延臉上的怒氣在上升。

鮮梣的兩手扣住他的手腕,眯眯笑,“咱們過節,你也得讓老師親人團聚不是。”

話口兒再委婉,蔓延也明白了對方的弦外之音。

他又替他擅做主張。

學費是人家交的,鮮梣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蔓延兩手一摔,鮮梣也沒再堅持,就放他去了。

摔完他,摔門。

聽完“砰”地一聲之後,鮮梣又死皮賴臉地敲了敲門板,“鬨脾氣可以,但不能讓你的胃鬨‘罷工’,那我可不答應。”

“你離我遠點!”

我好像已經回不到沒有你的我的“原點”了。

舊門板很薄,質地普通,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哪一個說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手握著筆,兩眼瞪著閱讀題,再怎麼努力也看不進去。

手機屏幕一閃,剛說到誰,誰就來簽到。

【善漠老師:蔓延,謝謝你的禮物,就是有點太貴重,不然還是請你收回去吧,我怕我力量太薄,將來辜負了你的這片心意。】

操,鮮梣又以他的名義送了老師什麼禮物?咋一個貴重法?

蔓延特彆想知道,但現在這個點,絕對不能出去問個明白。

低頭“認罪”可不是他輕易能做得出來的。

鮮梣又在外麵敲門。

蔓延在心裡暗罵:你是腦殘嗎?敲什麼敲,不推怎麼知道門有沒有上鎖。

“洗了幾個新鮮的桃子,要不要吃?”

桃子吃不吃不打緊,吃魚羊是肯定的。

蔓延舉著手機,“謔”地拉開了門,端著果盤的鮮梣往前一跌,差點沒撞到蔓延懷裡。

他下意識地用手一扶,肌膚相接觸,兩人的臉上都有了熱潮。

蔓延很快地放開了他,把剛才那條訊息給“始作俑者”看。

鮮梣翹了翹嘴角,把盤子撂在書桌上,“善漠肚量太窄小,多大個事兒啊!”

“你送金山銀山我管不著,但請不要打著我的幌子。”

鮮梣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看,“進步不小,默寫小題都‘背書’出來了。”

就他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實在氣人,蔓延真恨不得毆鮮梣一頓。

蔓延一把搶過卷子,不給他看。

鮮梣靠在桌邊上,兩手扶著沿子,“善漠的愛人這兩天要生產,我讓趙哥找一個月嫂給他們